他能威胁的是三嫂的名声,陆嵘拿捏的,倒是他的眼睛,是他的命。
陆峋咬牙,“一点征象都没有,你让我如何跟父亲说?”
三哥竟然能瞥见了!
这么一想,陆峋沉着了很多,饭后换身九成新的灰色长袍,闲庭漫步般去了三房。
陆嵘都替他想好了,“你能够留封手札,称要出门游历,然后带上银票假装出门会友,早晨别再返来。”
陆嵘端坐在书房靠窗而摆的长榻上,面前空荡荡,没有矮桌也没有棋盘,明摆着奉告陆峋下棋只是借口。陆峋路上已经想好了各种环境的对策,是以在乎识到这点后仍然神采安静,进屋后先笑着恭喜兄长,“传闻三哥眼疾病愈了?真是可喜可贺……”
陆嵘一言不发。
陆峋不甘心输给陆嵘,不甘心就如许灰溜溜地分开都城,可他不敢拿命堵,命没了,就甚么都没有了。眼睛呢?父亲会为了保护三哥狠心弄瞎他吗?想到父亲对三哥过分的偏疼,陆峋苦笑,他一样不敢赌,他一个庶子,在父亲内心分量最轻,最贱。
陆峋神采终究丢脸起来。他从小最恨的就是父亲偏疼,现在他不受宠的究竟再次被兄长揭暴露来,陆峋一边不想承认一边又没法辩驳,愤怒不甘在体内横冲直撞,双眼仿佛要杀人普通盯着陆嵘,额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