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听了忙不叠地连声伸谢,又道:“传闻那位六姨娘也是溱潼湖上的?提及来倒还是乡亲了。”
晚间,姥姥一脸忧愁地望着在灯下做着针线的满儿母女,道:“虽说老爷承诺了让满儿进府,且眼下又有这么个机遇,只是,现在你们身上都守着孝,如果是以错过了,可如何是好?”
这一夜,后街上那流派关了又开的人家,岂止是黄妈妈和李妈妈这两家,就连五姨娘身边的钱妈妈家门前也没断了这迎来送往。
却只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媳妇和一个老妈子从黄妈妈家里走了出来,前面跟着举止矜持的黄妈妈。
那婆婆也觉着本身有些冒昧了,忙笑道:“我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嘛,总要砸在实处才是。”
那李全福嘴上这么说着,内心想的倒是如何叫叶二在满儿头上出了这口气才好,也免得将来带累到自家。
她这话音还未落,就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哪还没惹出事端啊,早获咎人了。”
姥姥谢了又谢,俄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因道:“才刚路过老太太院里那位黄妈妈的门上时,看到丁帽儿的老娘跟他媳妇了。听那意义,他们是冲着做哥儿的奶娘去的。我们也想不到那样的功德,只求着能有份差事,有个活路就成。”
姥姥唬了一跳,从速又往角落的暗影里躲去。
“唉,”姥姥也不说满儿听到的那些话,叹道:“那孩子也是有些牛心古怪,因内心不平,就这么闹了起来。也是她爹在天之灵保佑,没给惹出甚么事端来……”
那李全福本来是避在里间的,听到这话不由一掀帘子出来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姥姥从速摇手,“快别!那天若不是恰好碰到老爷,就你那么一身孝的跪在人家门口,碰到性子差些的可不得打杀了你!”
那李繁华内心不满,嘴上倒是不敢顶撞,恰好他媳妇迎出来,问明白他还没吃晚餐,便扯着他去了厨房。
姥姥听了回身下地,去翻找那天没送出去的阿谁青皮承担,一边道:“你们两个都不便利出门,还是我去吧,趁便把那匹缎子送畴昔,也是小我情。”
不一会儿,丁帽娘出去了,就到媳妇面前笑道:“你道是谁去了钱妈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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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丁帽媳妇边嗑着瓜子边道,“定是谁家的老婆孩子还没个差事,寻上了她的门路呗。要叫我说,那些人也是眼界头不好,也不想想,那五姨娘在府里是个甚么样,在老太太面前都不奉迎的人,求了她的门路能有个甚么用?这抱腿也得抱条粗腿不是?以是我才说,别舍不得那些银子,直接求到黄妈妈那边,可不比求她们这些歪门斜路的强百倍?至于那些银子,等进了那府,做了哥儿的奶娘,今后有多少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