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道:“老太太真够蠢的,她若真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不过是想让我白担个管家的名头,就不该让我听人回事。今儿这一天,我可没白站呢,府里甚么人管着甚么事,甚么事大抵又是个甚么端方流程,竟叫我听了个七七八八。只怕再这么听两天,便是没她,我也能撑起事来呢。你信不信?”
雷寅双却颇不觉得意,见人都出去了,便将手肘撑在茶几上,探过身子去揉他的脸,一边笑嘻嘻隧道:“恶婆婆折腾小媳妇的手腕,咱在江河镇上时可没少传闻。何况她如何着也不会罚我去担水劈柴不是?不过是站在一边看她冲着下人耍威风罢了,她还能打我骂我,不让我吃喝怎的?”
实在被天启帝健忘,多少叫做贼心虚的他还挺乐意的,可借不上皇家的势,就叫他不乐意了。而当他筹算借由他父亲势参军中起势时,却俄然发明,他仿佛一下子走了霉运,他的各种运营算计,总因着如许那样的启事而落了空。乃至最后连婚事,都莫名其妙地被老太太给搅结局。
江承平一怔,低头看着何桦默了默,才浅笑道:“二弟是世子,这府里迟早是他们伉俪的,原也该让弟妹学着掌家才是。”
一番忙繁忙碌下来,恰是诸事顺利,连仗着程老夫人的势“欺新”的金妈妈,也只在头一天里作了点怪,第二天就没了声气,倒叫一向等着老太太那边“放大招”的雷寅双很有些绝望。乃至新婚的第四天,当她和江苇青一早去给老太太存候时,老太太还打趣着他俩道:“晨昏定省原就只是个情势,你俩若真故意贡献我,从速给我生个重孙儿才最是要紧。”
见他出去,何桦立时站起家,又挥手让丫环婆子全都退下去,她则上前替江大解着腰带,一边不满道:“老太太说,要让阿谁雷寅双掌家呢。”
雷寅双自幼练武,别说让她就这么空动手站着,便是叫她肩上扛个百十来斤的大包站一天,她都不带叫个累的。倒是一向养尊处优的老太太,之前管家的事都是交给程姨娘来做的,现在却因着要折腾雷寅双,她不得不打叠起精力来摒挡家事,加上她到底也有了年龄,等江苇青等人下了衙回到府里时,雷寅双那边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太太却只感觉腰酸背痛,连晚餐都没如何用,就进屋躺着去了。
一早,雷寅双围着江苇青一阵打转后,小两口便亲亲热热地说着话,一同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只是,叫江承平迷惑的是,除了一开端的那些算计外,以后他再想算计江苇青,那些打算仿佛总要出一些不测,叫他的策画落了空。倒是他,因着江苇青失落那几年的一时张狂,叫他之前无瑕的名声竟沾上了一些不该有的闲言碎语。也是以,这几年里,他变得比小时候还要更加地谨言慎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