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被儿媳妇硬生生顶返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老太太不欢畅地敛了笑容,沉着脸道:“谁又是生来就会的?不会就学嘛。”
老太太最恨的就是这类会矫饰风情的小妾,当下便冷着声音道:“老五,你干甚么呢?给你们爷换件衣裳都这么磨磨蹭蹭的,是不会换还是如何?!”
五姨娘垂泪道:“只怕我被她作贱得活不到那一日。”
太太摆布看了看,晓得此事已避无可避,只得叹了口气,应道:“母亲既如此说,媳妇服从就是。”
倒是又忘了隐形人般的四姨娘了。
此时,有人拿来了罗老爷的衣裳。那二姨娘正在老太太跟前谈笑着,见状忙反身想要上前,却不想被五姨娘抢了个先手。
只是,仅眨眼的工夫,大家又像甚么事都没产生一样,持续着各自先前在做的事了。
“你懂甚么?!”二姨娘“啪”地一指头弹在金锁的额上,笑道:“老太太这么做自有她这么做的情由,岂是你能晓得的?”
五姨娘抢着接过衣裳,先是冲着罗老爷飞了个媚眼儿,然后才伸手去替他宽衣解带,改换衣裳。
那罗老爷在女色上不如对打猎那么上心,可跟前有个美人儿冲着本身搔首弄姿,总也能代表着自个儿的男人气势,不由就哈腰凑到五姨娘耳边低声说了句甚么。
二姨娘笑道:“多谢妈妈提点。”
“怎的不能说?!惹毛了我,不过是一剂耗子药的事!”五姨娘虽发着狠,到底还是胆怯,不由抬高了声音,恨声又道:“奶娘是没听到,要把小六小七都归到太太名下呢!老爷要来,她也不让。她这是要断了我的活路,既如此,便拼得个鱼死网破又如何!”
奶娘心道,当日千说万说,是你非要走这一步的,现在又能怪谁。嘴上却劝道:“且熬着吧。别的不说,只看老太太自个儿,暮年间被那几房妾室弄得连第一个孩子都没能保得住。可你看现在,那几房老姨奶奶又在那边?!以是说,忍一时海阔天高,还怕将来没有见着天的一日?且,这些都不是大事,姨娘得快些生个儿子出来才是底子。”
五姨娘又缓慢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微不成辩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也在那边叮咛,“还不从速给你们老爷拿衣裳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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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姨娘韦氏和五姨娘分歧,她出身书香家世,其父生前还是个闻名江南的才子。若不是家中连遭大难,有着仪州才女之名的她如何也不会落于平阳伯这么一个纨绔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