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又道:“我晓得外头说甚么,你通别信。我没见过你,不知你的边幅品性。可你是我妃母挑的,我信她的目光。”福王顿了顿,又道,“我是皇子,想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真看上了庭芳,便是她小,定了亲也不过等几年。许她正妃,我先纳侧便是。我是天子之子,她是阁老之孙,你说班配不班配?”

严掌院把圣旨供到佛前,回身出来就见福王与自家太太大眼瞪小眼,忙出来见礼:“拜见殿下。”

福王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是不是闻声甚么不好的话了?”

严掌院悄悄松了口气,朝老婆使了个眼色。江淑人忙进屋拉出了小女儿并儿子一家,百口退到二门外,干脆把门虚掩了。

很久,严春文才蚊子哼哼道:“奴晓得了,奴会以小姑之礼待之。”

严掌院也:“……”接到圣旨还没一盏茶工夫,您也太上道儿了吧?

半晌,严春文低声“嗯”了一声。那日能进宫去的,谁不是家世傲人?她父亲是读书人最恭敬的翰林院掌院,说句话半拉读书人都要洗耳恭听。祖父是从一品少师告的老,亦是昔日圣上跟前的得脸的。细论起出身来,她家比叶家还更高贵些,只实权上不如。总的来讲,那日看上了谁都不料外,只看谁能入娘娘们的眼罢了。

严春文低头不语。

福王晃到翰林院掌院严鸿信家,大门口另有鞭炮未曾扫洁净,香案还冒着青烟,想是刚接了旨。严家是清流,家底不丰,值钱的满是书。勉强一个二进的院子,没两步就走到了所谓的二门。严鸿信之妻江淑人抬眼一看,竟是福王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好。

江淑人见福王如此不知礼,眼泪都要出来了。也太太太不敬嫡妻了吧?甚么叫啥事儿都办不成啊?莫非您老还想办事不成?

严掌院怕福王真恼,还价还价的道:“半柱香,求殿下赏点脸面儿。”

福王忙把严春文扶起,笑道:“我本日来送礼,不知你喜好甚么,才得的自鸣钟还算奇怪,拿着玩吧。”

江淑人快崩溃了,未婚伉俪不能见面的!!但她能跟亲王讲理么?

严春文好轻易才止住了手抖,接过魔方,福了福身,战战兢兢的道:“谢殿下。”

福王笑的咧出八颗白牙:“我能见见王妃么?”

福王侧身避过,哈腰扶起严掌院:“岳父客气了。我才从太子哥哥家捞了个小玩意儿预备送给王妃。王妃人呢?”

想起那一摊子烂事,福王就心烦气躁。他本是个闲散王爷,从没想过掺杂出来。圣上待他真没得说,然现在干的满是盼着亲爹去死的事儿;可太子待他也没得说,做戏的成分有,他晓得,可当时太子把他抱在怀里哄的时候,圣上还没发觉他聪明聪明可儿疼呢。再做戏,他信太子最后几年是至心的,至心因为本身妃母跟母后处的好才在众兄弟里偏疼他。一样是上书房里读了书出来的皇子,史乘乃帝王家事,差点没叫背下来。想着史上那些不利催的太子,想着前日太子听了叶阁老的传信后惨白的神采,生生打了个寒噤。他不帮又能如何呢?太子真叫二哥祸害了,他这个太子最疼的弟弟另有活路么?如果说以往还天真的以为谁即位都一样,辨别只在得脸程度的话,平郡王一脱手,就再没犯过蠢了。起码,不能让平郡王即位。他的妃母没法在七窍小巧心的阮嫔手底下活,他亦没体例在平郡王手底下清闲。毕竟这一回,平郡王连他带他娘全坑了,那不是刻薄人无能的事儿。做“前”太子最要好的皇弟,赶不上刻薄的兄长,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以是他必须保护太子,因为他与太子,早就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谁都不能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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