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妈妈不觉得意,都说四女人短长,她却不怕。先前世人怵她能够做王妃,一个不字儿都不敢说。现在王妃变成别个,与陈家也闹掰了,还敢与父亲顶撞,且看她今后沦完工甚么样。现在必是抓紧尾巴做人,哪敢作妖!何况戋戋一个庶出,若不是大房东母刻薄,便如六女人普通,常日还要同她们陪笑容儿。心中不惧,竟是走出了四平八稳的范儿。
水仙吓的脸都白了,抓着庭芳的袖子低声道:“女人,那是二太太的陪房,您……您可不能抹了长辈的脸!”
越氏抬脚进了院子,闲谈声戛但是止。越氏渐渐的扫了一圈,满是二房的仆妇,围成一圈,吐的满地的瓜子皮,面无神采的道:“老太太常夸我治家有方。我常日里听的挺欢愉,自发得自家端的就聪明绝顶了。本日才知老太太原是客气话。就我们家的端方,可真是治家有方啊!”
庭珊受教。统共没几步路,母女两个说话间就到了自家院门口。
秦氏出了门,说要去花圃逛逛,妯娌两个各自走开。越氏才得空问庭珊:“看到大舅母了没?她默算比算盘还快,是个有本领的人。做当家主母无需不时拿着算盘,但会算,便能镇着底下人不敢弄鬼,省了多少工夫。垂拱而治,并非不管事,而是管对了事管对了人。不然满是白搭劲,自家累的半死,还落不着好儿。”
“那当然!骗你何为?”那人持续道,“我们家的蜜斯哪有做妾的?虽福王殿下看上了她,现在有了正妃,只能丢开手。她那样的名声,除了勾好陈五爷,另有谁要她?”
头一天不知状况,陈氏不肯带着庭兰来裹乱,既然老太太发了话,陈氏无可无不成的道:“我今晚跟她说说。”
叶家到底是老太太和陈氏管家,越氏不过代管些琐事。说到了按家属送福王妃的礼品,她便起家告别:“媳妇儿回家看看他们哥仨的功课,晚间再来服侍老太太。”
越氏想了一回,道:“常言道穷翰林穷翰林,虽是掌院,王妃的嫁奁只怕难办。我们家收着好些衣料,不如送些衣料,又面子又实在。再则才福王送了个自鸣钟,我们巴巴儿回给他倒有些不尊敬。不若送王妃的礼重些还更都雅。”订婚虽不是攀亲,到底是一家子。走礼奉迎太太比奉迎老爷来的轻易,天然要先紧着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