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嗤笑:“您儿子在我手里讨不到半分便宜,他现在正在外头,您若不信,尽管唤他来。想来诸位家里有师爷,特别是户部的大人们,谁手底下没有几个本事的老吏?我今儿话放在这儿,他们没一个比的上我。如有不平,来战!”
庭芜恼道:“你们如何动不动就说我姐姐同福王?那徐世子与福王好成了一小我,如何不见你们提?”
史太太公然被噎住,不能回,缓了半日,才扯出个笑容,故作慈爱的道:“你休说大话,传出去了可不好听。女孩儿家的,还须藏拙才是。”
庭芳对着庭芜的头敲了一下,表示她闭嘴。庭芜很不欢畅的哼了一声,到底不说话了。
国人向来含蓄,极少见到如此大言不惭之人,一时竟都说不出话来。
史太太很想打击庭芳放肆的气势,无法她家就没有精于算学之人。定国公夫人则是看热烈不嫌事大,竟对江淑人道:“我常听人说福王殿下惊才绝艳,不如把你半子请来,大师开开眼?”
庭芳才不从《女戒》动手,她又不是玩宅斗的,而是正儿八经的背书:“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如是罢了。”说着又嘲笑,“夫人未曾听过么?”贤人言绝大部分是有事理的,放后代都能说出几朵花,何况现在。韩愈虽不是贤人,到底是八大师,他说的话等闲不能驳。要掐架,当然捡拳头硬的上。
庭芳才不怕。她的年纪与性别是绝对上风,赢了她不算甚么,输给了她的确没法见人。她就不信真有人能来应战,便是有,那就更好。国人重科技而不重科学,国产数学书她翻了个大抵,确切有很多触及了微积分范畴的知识,但碰触到了知识点,顿时拐去了如何合用上。说的好听是实在,说的不好听便是没有总结归纳。就如中医,那么多经历,抢先于西方成千上百年,可当西方科学厚积薄发以后,立即被甩到了天涯。近代科学以西方为尊,并不是偶尔。西方文明发源于两河道域,往四周分散,于古埃及来往密切。古埃及、古希腊与古印度在天然学科上近乎于科学,他们都灭亡了几千年,但他们的科学源远流长,一向到近代,他们的后嗣终究成为了天下的霸王。1
庭芳点点头,同时在内心替徐景昌流下怜悯的泪水,大师兄你好不利!真的!
江淑人道:“贵府公子与福王殿下一块儿长大,不若请他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