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伉俪已有一天一夜未曾安息,事情比设想中的还严峻。原想着不过怒斥两句丢个面子,现在竟是里子面子全无。想着前路,睡意全无。

庭芳也道:“隔壁的房阁故乡都一清二楚,实没有人出门报信。”

皇后死了,天子辍朝,辍的是大朝会。本来大朝会就是庆典性子的,合该打消。但国不成一日无君,那么多国度要事要商讨。圣上没有告病,内阁众臣就要去南书房办事。先前还好好的,寺人出去私语一番,就发作起来。便是叶阁老办错了事,堂堂阁老,也得让人家先写折子自辩,何况是叶阁老之子。除了告病已久的首辅,其他的阁老连同太子跪了一排的讨情,通不管用。说打就打。如何连半点事理都不讲了嘛!房阁老回到家中,气的摔杯子摔碗,关门骂了一通,又打发小儿子去叶家报信。本身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自来就没丰年青的阁老,房阁老亦是丰年纪的人了,常日里又在女色上有些个……故,到了半夜,就痰迷了心窍,把房家唬的半死,满都城上蹿下跳找太医。到天明才抢救了过来,倒是病的没法上朝了。

“行了!”老太太道,“休她归去没得叫人说我们闲话。现在当以稳定应万变才是。”

庭琇迎了出来,红肿的双眼,低声道:“方才门房送出去一个白条。”

今晚叶家自是不眠夜,但是都城里家家户户的灯都熄的晚。叶阁老挨廷仗,把全部朝堂都打的散了魂。便是圣上正在气头上,该打死的不也应当是叶典仪么?如何打起阁老来了?世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题目——圣上老了。能混到权力中枢的人,就没有不精通汗青的。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篇章,老天子的各种猜忌与猖獗,统统人都感觉日子将要难过。房阁老也没有睡着,他是忠臣,可他亦懂君则敬臣则忠。最让他绝望的是,圣上竟然不听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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