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庭芳而言,老太太处没甚么要紧事。折腾个来回,那群熊孩子已经昼寝起来了,又在游乐场里发疯。即便在老太太的屋里,也能模糊听到东院的闹腾声。庭芳懒的回东院遭罪,跟老太太告别后,往叶阁老的外书房混去了。
庭芳撇嘴:“您老娘家还不在京呢,也没谁敢欺负你。靠着他我如何死都不晓得。”求别提那货,成绩死活上不去,她都快跟焦急死了。叶家的资本不向他倾斜,不代表叶家不给他上学。有学不上王八蛋好么!将来真筹算喝西北风啊?
庭芳忙道:“我是来报信的,不是来讨情的。”
不说还好,提及来庭芳就愁的要命。庶出的人就是那么苦逼,你认嫡母吧,大伙儿都说你忘恩负义;你认生.母吧,大伙儿说你不识好歹。反正都是错儿。庭芳本身生.母死了的还好,大师比较能“了解”她。碰上庭芜那样生.母活蹦乱跳的,都不晓得该如何混。特别庭芜跟周姨娘闹翻,还真就不是庭芜的错。只得跟老太太解释:“七丫头跟周姨娘是吵嘴了。”
庭芳冷静总结:千万别放纵傻x,他们是真的会得了三分色彩就开染坊的。放纵他就是害了他,既然傻x,就老诚恳实圈在必然的范围内,x仁x宝,你好我好大师好。
次日按例上学,三房一系打击严峻,在学里不大敢说话,导致书院里再无昔日的热烈劲儿,差点把人闷死。又因来了新先生分了组,陈谦庭树庭芳庭珮还是跟着康先生,其他的都归了新来的曲先生。曲先生是康先生的远房侄子,中了秀才后,屡试不第,就死了那条心,在乡间务农为生。彼时科举皆要写保书,不但本家同亲凑成一组互保,还得找秀才署名盖印。年年事岁都有那么多考生,求到秀才门下,岂有不送礼的?故日子还过的去。康先生记得他还算诚恳,见叶家孩子们太多,顾不上了,就去信与他,请他来都城教书。能捞外快老是好的,曲先生接了信就敏捷奔赴都城,投奔了康先生。
庭芳笑道:“要中秋了,老太爷……”
房夫人与老太太还不大熟悉,相互摸索着说了些无关紧急的八卦,就告别了。庭芳陪着老太太把房夫人送到门口,才折回房中。
庭芳点头:“她早想开了。”
老太太就问庭芳:“鬼赶着似的,你想何为?”
庭芳笑了笑:“那日舅母架着我娘去园子里看花散心,不然有舅母在,她那里敢闹。我也没干别的,就叫安儿往她窗子跟前略站了站,她就闭嘴了。跟浑人不必讲甚么事理。小七是别扭,又不肯见周姨娘,又不肯去娘跟前撒娇,一天到晚只晓得跟着我。今儿是硬把她打发去了三姐姐那边,不然我且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