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没想到另有这层顾虑,皱眉道:“郡主把天下人想的太好了,狼心狗肺的多呢。”
但是却庭芳摇点头:“不是东湖,是淮扬。”庭芳晓得世人对东湖的豪情,可她是不会转头的,因为将来天下归心,东湖又不成能闹独立,想那么多何为?
任邵英道:“那我便直说了。刘永年现在最想要的是甚么?以我之肤见,必不是争霸天下。世人看不起商户,不为别的,他们厚利轻礼、鼠目寸光。故刘永年野心是有,但面前如无益可图,野心必能放下。”说着笑道,“打个不大得当的比方,就比如仪宾,当官亦可,可若将来同他说,把都批示使让出来,换个高文坊,他一准乐意。”
任邵英沉吟半晌,道:“不敢欺瞒郡主。自从郡主理贸易,我便通读了史上重商期间的质料。不办事儿,光同人说道说道,只怕也能装个里手。固郡主所言,明白是明白,倒是不大敢下定夺。”
南昌的兵马决计不能变更,王虎倒想把新收的三千俘虏派出去打匪贼,被徐景昌判定回绝。一万兵马打入都城纯属笑话,他前脚走,后脚南昌空虚就得被人端了老巢。是以没有四五万人,北伐实乃做梦。四五万人,还得有战役力。谁也不晓得都城到底甚么模样,万一福王有个三长两短,他所面对的将不是五城兵马批示司那些中看不顶用的东西,而是九边动了心机的总兵们。李家江山在,大师做忠臣;李家人死绝了,如何,你徐景昌能反,别人不能反?都是一样的身份,拼的是谁家兵强马壮。九边稀有代堆集,他没有,如若轻敌,必死无疑。
京中的局面亦稳定了下来。侥天之幸,天佑五十四年蒙古大肆南下,被赵总兵痛打回故乡后,便堕入了部族混战。赵总兵暗戳戳的拉一个打一个,趁便趁着年景好的时候开开边贸捞点银子,差点没跟蒙古混成兄弟。是以这些年来蒙古一向掀不起甚么大浪,九边压力锐减。废除九边是不能的,多少有些部族想打打草谷,但像畴昔那般陈兵百万就显很多余。恰好都城被打的狼狈,圣上干脆把五城兵马批示司撤入内城保持治安,将都城城防交给了勇国公并部下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