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拍着女儿的后背哄着:“父皇另有事,你先去找大嫂子耍好不好?”
然既封了太傅,便是文官一伙的。再如何相互看不扎眼,分歧对外的时候立即就变的连合。庭芳才被徐景昌接回了家,都察院率先炸了!都察院为言官,也就是俗称的御史。职业操守便是骂人,上骂天子下骂黎庶。不到入夜,雪片般的弹劾就堆满了昭宁帝的书桌。昭宁帝越看越气,拍着桌子唾沫横飞的骂:“蠢货!蠢货!嫁了十来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凭这类玩意儿也想统帅后宫!”
贰心机不在后宫,严春文无足轻重。他现在亦有借题阐扬的筹算,他不想立太子,一股脑抽了皇后与成妃,宗子与嫡子皆被连累,朝中便不好再提太子之事。方才愤怒是真,摸索亦是真。昭宁帝翻身坐起,严鸿信的权势比设想中的要大!除了陈凤宁做为庭芳外祖,不得不报个不平,内阁拿起狐狸竟无一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皇后不成辱三公,已是铁律!昭宁帝乃至思疑严春文就是被严鸿信调拨的。文臣反对庭芳,更反对王田,以是叫严春文来尝尝水。不然他们岂肯保后宫?他不到三十岁,五子一女,即便为了保护嫡长制,重新立个皇后再生嫡子,不是好么?皇后空缺,文臣家打上一架,抢个彩头不是更好么?没有来由保护的皇后,万般来由可废的皇后,他们恰好同心合力的脱手了!
两下里顿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宗人令很吵不过,一甩袖子怒道:“臣是管不来这一摊子事了!陛下请另择良才吧!”
明白日里头恰是议事的时候,昭宁帝还没哄住女儿,宗人令行动盘跚的走来,前面另有阁臣与六部的官员。昭宁帝只得把女儿递给嬷嬷,折回乾清宫议事。
昭宁帝想着朝臣一次次串连着扇他的脸,心中大恚!庭芳当然放肆,然喂饱了她,她便肯兢兢业业。想起赵总兵的话,一个职位,换四海安宁,如此划算的买卖,为何不做?昭宁帝一拳砸在床.上,文臣就是不肯做!他们保护伦常,全因为伦常能够框死他!昭宁帝不想做个肆意妄为的昏君,但是一旦他愿守端方,就发明端方里的条条框框,皆只利于朝臣!昭宁帝顿时了悟,那套法则,本来就是朝臣定的!
昭宁帝忍气道:“她不是去□□玩了么?谁的耳报神那样快?”
如此清楚、如此透辟、如现在毒!昭宁帝如何能不惧庭芳!但如此分解、如此详确,昭宁帝又不得不谢庭芳。原该教他帝王心术的太上皇,满心想的还是如何抽回一点权力,想的是如何禁止徐景昌完整掌管禁军。而庭芳倒是回京后,实施了教员的职责。她未曾教过骑射,她应当做的是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