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令唬了一跳,论辈分,他都是昭宁帝的爷爷辈了。做了一辈子宗人令,连上皇都没有这么当众扇脸的。气的满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昭宁帝木着脸道:“尔等朝之重臣,遇事休同我讲这不好那不好。要找茬挑刺的,把处理体例一并奉上。殿前乃议事之所,不是你们彰显辩才文学的处所!学成文技艺,货与帝王家,不是叫你们来我跟前显摆的!我不通文墨,今后奏折一概口语!谁再跟我掉书袋,休怪我不看折子!”
魇镇非同小可,赶上寸劲儿,血流成河都不敷为奇。朝臣皆不好说话。宗人府无人必定夺,只得报与昭宁帝。阁臣也感觉糟心,恰是春耕,户部忙的飞起,宗人府还裹乱。昭宁帝等了五六天,竟还是推举不出宗人令,完整炸毛了:“没人有种是吧?”
徐景昌道:“皇子师都是翰林讲官担负,老学究么,听闻得你不消膜拜皇子,腹中直冒酸水。更恨你一个女人,做到了他们做梦都想要的太傅。就在几个皇子上蒙学的时候,说了一堆牝鸡司晨的话,引的皇子对你不满。”
还未分开的袁首辅心中叹了口气,他实在对庭芳印象还算不错。那般大才,如果个男人,倒可做个忘年交。耳里听的昭宁帝的装相,各式不是滋味。四丫头,是很密切的称呼。比四mm犹显得宠溺。其饱含的含混,怎怨得朝臣相疑,后宫妒忌?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昭宁帝行了礼,冷静退出了乾清宫。
韦鹏云:“……”
徐景昌道:“翰林院要不利了。”
庭芳笑道:“春逸几个再别想的,翠荣是赶上了好时候,平儿更是乘陛下的东风,那会儿谁想的到啊?翠华几个且无下落呢。”
韦鹏云有些难堪的道:“宗室承担有些重了。”
吏部赵尚书道:“前日陛命令杨志初统管江西,他才举人,又无出色功劳,出任布政使极不当。”
昭宁帝坐回位置上,问出去议事的朝臣:“有事说事,少特么的给我吵那些有的没的!朝中无钱,海运是重中之重!我把大哥的幕僚调去了盐运衙门,谁再敢下黑手使绊子,休怪我不讲情面!”
庭芳道:“我大舅怎地没了声气?”
昭宁帝瞥了曹俊朗一眼,直接切话题:“宗人令空缺,择人补上。”
昭宁帝阴沉着脸,心道公然!总算晓得他二哥如何养出来的野心,且是几岁小童,便深思着站队。别看现在一个个喊着嫡子,待真立了太子,必然就有混不进跟前的人想换条道儿走。他当时实在太靠后,才没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