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英顿时喜笑容开,连连做了好几个揖,目送着庭芳往上书房而去。

庭芳收了礼,审判还在持续。锦衣卫的刑法下,只要昭宁帝想不想揭,没有问不问得出的疑虑。庭芳肯收礼,世人还当她肯去浇昭宁帝的肝火,哪知竟是毫无动静!王雄英急的团团转,他半子现在就在诏狱里,亲闺女又是得宠的姬妾生的,日日在家一哭二闹三吊颈,王雄英被很磨不过,只得鼓起勇气再次登了定国公府的大门。

庭芳浅笑:“陛下为天下百姓,臣恰是百姓中的一员,陛下何必言谢?”

混宦海的,第一条就是不吝脸皮。被庭芳不咸不淡的刺了一句,王雄英不痛不痒,反道:“治大国若喷小鲜,陛下何必急于一时?陛下最敬太傅,还请太傅欣喜些许,实乃百官万民之福。”

庭芳道:“然也!”庭芳心下大慰,总算长大了啊!

庭芳就这么晃了出去,两拨人马齐齐瞪着庭芳,妈的她如何不消列队的?

江南籍的官员立即交口奖饰,谓之仁德。还例举宋初雇工制如何公道。书读的多些的,更是重点拿出人丁兼并之害大谈特谈!把非江南籍的官员气的倒仰。替江南党讨情便也罢了,白白叫他们多交一笔税是几个意义?更有家属手中把握处所乐户、青楼、人丁发卖的,更是破口痛骂。

昭宁帝迷惑的看向庭芳。

庭芳极少在家欢迎同僚,再加上她毕竟不是实权官,平常送礼的多,然真求她办事的便少了。她能中转天听,鸡毛蒜皮的事求到她门下,不是浪费钱么!此回实在事大,连党魁袁阁老都按不住,再贵也得拜菩萨,想要摆平气头上的昭宁帝,真是非她不成。

王雄英那里还敢接话,连轮作揖道:“下官孟浪。”

昭宁帝也笑出声来:“那你便过来。”

庭芳自是背过朝中经历,吏部官员个个都识得,见了籍贯淮安的王雄英便知他想做甚。不动声色的道:“王郎中?有何事?”

庭芳淡淡的道:“我是个直性子,你们那般绕着弯儿发言我也不是不会,不过感觉不利落。我便直问你,光我家堆的那一库房的银子,被抓的人该不该杀?”

王雄英忙忙拿起折子,翻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庭芳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是拔除贱籍!瞪着庭芳,也太大胆了些!王雄英盗汗都下来了,教坊司红利供应内库,庭芳这一招当然制止了家眷之苦,倒是夺了昭宁帝之利。不是火上浇油么?

庭芳笑嘻嘻的道:“没说今后不能卸磨杀驴呀!”说毕,敛了笑,又道,“我晓得陛下不肯放纵,然对峙的越久,百姓被勒掯的就越久。不若快刀斩乱麻。先前我说了,既要管事,便没有四角俱全。总有一二必定得舍弃,舍弃的是茬儿,也是无法。我在江西时,不知害死了多少富农。我也想谁也不要死,谁也不要受伤害,但是不能。就如陛下同我说话,顶好是堂堂正正在南书房,陛下端坐龙椅,我得赏一座,侃侃而谈。但是能么?还不是只能废弛驰名节,关在我的卧房里聊着么?也不知坊间传播了多少刺耳的话本子。只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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