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笑道:“宫中争来斗去为了甚么,我们内心都清楚。只是圣心难测,皇后娘娘喜好的,贤人一定喜好;贤人喜好的,皇后却不必然拿捏得住。便是要调、教些许小我出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工夫,现在只要静芳仪这么一个堪堪得宠,皇后天然不肯等闲罢休。我不过动了些手脚,让徐太医晓得这么一个调度人的方剂罢了,用与不消皆在皇后本身。”
林云熙道:“这话我们几小我面前说说救罢,万不能嘴快到旁人耳朵里,晓得么?”
此回秋猎因官员大考耽搁了日子,行动略显仓促,虽从者如云,但是后宫诸妃随驾者并未几,除婉容华、恭芳仪尚算得宠外,其他如冯充仪、瑛充容、夫君周氏王氏等不过充数。唯静贵仪才出小月,被皇后一力保举跟着去了,不由叫人侧目。
庆丰帝看了看那只小狗,哈哈笑道:“他倒是有目光,尽把好的挑走了。这是西域雪獒,乃藏獒当中最为贵重种类。藏獒威猛沉稳,才气战群狼。而雪獒又是此中佼佼者,不但较普通獒犬更加高大凶悍,且极其忠心护主。因其毛发乌黑,崇高高雅,自成王者之风,向来被西域诸国奉为神明。虽不算非常可贵,也是非常少见的,朕还是小的时候见先帝养着一只。先帝喜好猫狗,那会儿各地都多有进奉,现在朕不大养这些,宫里便少了。”又笑着握了林云熙的手一道去看儿子。
玄月至下旬,官员考评也垂垂到了序幕,庆丰帝狠狠发作了几个考评差等且查出有贪鄙罪过的,轻则免官罢免,重则放逐下狱,又几日,择其才气品性出众者予以嘉奖厚评,朝中民风顷刻一清,诸臣更是战战兢兢,更加诚心勤恳。
林云熙一边给寿安擦嘴,一边道:“今儿贤人不是去陪忻婕妤用膳了么?如何这个时候过来?”秦路道:“主子探听了一耳朵,贤人刚从延庆宫出来,便往我们这儿来了。”
林云熙闻言喜道:“果然?六郎的婚期正巧也定在明岁初春呢,倒是两桩功德碰到一处了。”
她冷冷一笑,“皇后想落个安逸安闲,我却偏要帮一帮顺芳仪,最好再连皮带肉反咬一口,方能解她先时暗害我儿之恨!”
林云熙不觉得意道:“这有甚么?先祖母也不过一介边将之女,豪门出身,不也一样为宗妇?阿爹阿娘都不是陈腐的人,何况娶妻娶贤,出身再要紧,也比不过人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