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俄然升起一个动机,心下不由怦怦直跳,背后一阵燥一阵寒。
林云熙笑道:“这两日那花开了,都雅的很,得了闲也请你们来瞧瞧。”
林云熙耳根微热,面上却安静如常,笑道:“不过一盆莲花罢了,也算不得甚么好东西。”
敬和夫人道:“凭甚么花再贵重,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贤人的情意可贵。可见这宫中,再没有比昭仪更得圣心的了。”
三人谈笑一阵,清算伏贴,乘了轿辇一道往瑶华宫去。
她晓得敬和夫人听得懂,也不会回绝。
丽修容双颊盈一抹粉色,更显娇媚动听,笑道:“天然是要给诸位姐妹开眼的。”
众嫔妃中精通诗书的很多,酒宴上却只作平常诗文罢了。她略放下心,转眼又想,不过平常酒令上用的花签,她一贯连三清面前求来的卜文都不信,何况这个?稍稍思虑,便笑道:“焕若隋珠耀重渊。”
敬和夫人只一味入迷,胡青青忙悄悄推了她一把,笑道:“敬和姐姐想甚么呢?”她方才像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仓猝道:“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林云熙本就不欲难堪,只不想让人得寸进尺、借机攀附,便也重拿轻放,道:“罢了。我不过是提示夫人一句。”
林云熙含了几分清含笑意,对敬和夫人道:“过些日子我们与贤人去了西山,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便是敬姐姐为尊了。姐姐可要好好帮手皇后,为太皇太后侍疾啊。”
敬和夫人怔怔听了半晌,后妃侍疾、皇后亲身顾问――皇后就算为太皇太后侍疾,也不会亲身奉养汤药,无外是垂询太医、伴随在侧以示体贴,多数是由宫人或位份低下的嫔妃服侍。
敬和夫人也随之拿纨扇遮了半脸,吟吟而笑。
叮咛宫人抬了一瓮古铜大缸来,缸中荷叶层层叠叠,翠绿欲滴,偶有金红小鱼自叶下浮游而过,甚是敬爱。满目碧绿,已有坐不住的嫔妃窃保私语道:“不是说赏荷?荷花在哪儿?”
林云熙微微含笑不语,胡青青以扇掩唇,笑道:“敬和姐姐不晓得,花是贤人送去昭阳殿的。”
敬和夫人忙笑道:“贤人真是孝敬。”
公然,终究敬和夫人寂静半晌,笑意嫣然地起家福礼,恭敬道:“是。妾身明白。多谢昭仪指导。”
细细与胡青青说几句行宫中的景象,“你之前没去过,去了就晓得。行宫里湖光山色,风景甚美,又风凉。山里头灵气足,还建了一座承平观。”林云熙笑意盈盈,好像常日里与姊妹细语,“太皇太后信道,你恰好能为她去打醮祈福,好好抄些经文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