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仆人手里拿过齐氏和赵明哲的卖身契,仆人上前扶着他起来,却看都不看赵宝珠一眼。
很明显,赵财主也是明白这点的。刚才他也是一时情急,现在被慕贞这拐弯抹角的一说,反而复苏了。
所谓争他一脚豚,反失一肘羊。赵财主本觉得,以他在这上河镇的名号和影响,是不成能另有人不长眼色的,从他手里救他想弄死的人。
那古井无波般安静的眼神,缓缓的从世人身上扫过,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让怯懦的世人都有了勇气,整齐不齐的答道:“听到了,我听到了,赵财主是这么说的。”
赵财主毕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也是见过世面的,固然呆愣了半晌,但很快就回过了神,道:“这位懦夫,不晓得予以何为啊?”
一手渐渐的撸着髯毛,一边问道:“这位懦夫,你可晓得,和我赵世文做对的了局是啥吗?你肯定要就这母子两?”
这较着是要救赵明哲母子两了,世人眼下,他也不好忏悔,恨恨的说道:“你护的了他一时,看你如何护的了他一世。懦夫既然有勇气救人,天然也有勇气抱上名号来。不知懦夫是?”
世人见赵财主走了,都上前来对何老三和慕贞拱拱手拜别。
赵财主固然是和何家结了亲,但是那样的穷亲戚,他天然是看不上。何家除了何明忠和宋氏另有何福临,其他的他一个也不认得。
慕贞正为沈君事深思着,却被门外一声悲切的哭号声惊醒。
笑着道:“你这小女娃,好一副小巧心。我赵世文的品德,你在这上河镇探听探听,老夫承诺过的事,天然会做到,这点你大可放心。哎呀,此人老了,将才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这会儿乏了,都散了吧。”
“慢着。”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寒气的声音给阻断了,接着何老三排闼出来,顺手一挥,一文铜板,紧紧的插在了赵财主的桌子上。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挽着少妇鬓的女子,拉着一个三四岁摆布的小孩从屋里走出来。
说着,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世人,道:“今儿我赵世文就把话搁这儿了,一文钱,是如果给我一文钱,我就把这母子二人的卖身契给你们,只要一文钱。”
赵财主看到母子两人捧首痛苦的场面,仿佛特别高兴。刚才还带着大怒的声音,此次还异化了丝丝笑声,“好一对母子情深啊,看的我都要堕泪了。不过,你为了你儿子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今儿就来看看你儿子是如何尽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