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红色的浓雾升起,垂垂地化成了一片薄纱,覆盖着城池。现在雨已经停了,城楼上高高鹄立的绿色骷髅大旗已经被替代成了红色雄鹰战旗。城角的某处,一男一女两具尸身,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他咣当入狱之际,她背着身抽泣。
“叮~“
他在配房读书,她在后厨煮茶。
“顿时就入冬了,老爷也不备至几件冬衣御寒。”
“把我抱到那去......”德莱穆奇抬起固然没有断裂但也伤痕累累的左手指了指离他十步以外妇人躺着的处所,“我想去看她最后一眼,但我已经没有力量了,你,能帮帮我吗?奉求了...”
德莱穆奇苦笑,他想喊,他想禁止,却发明如何都提不起嗓子。
他在花圃舞剑,她在一旁望着。
旧事随风,恍然重现心头。
乡土已殆,故交已亡。留下的,只要那历历在目标回想。
血迹斑斑的大地上,惨不忍睹的尸身,七零八落的躺在冰冷的空中上,有些尸身里的鲜血还没有完整的干枯,一滴一滴渐渐的渗入着,浸满了土层,远处火光残虐不竭,殛毙的声音模糊可辨。
他与两个儿子嬉闹,她在一旁为他织着冬衣。
“我认得你,就是你挡下了我的箭,救了雷欧,我闻声你叫他父亲,你是他儿子?”
一阵清风拂面,却未曾带来涓滴淡凉。相反,被风吹动的飒飒落叶声,给本来就彻寒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沉。
或许战役,没有孰是孰非。公理常常是倾斜于胜利的一方,但是,这倒是场没有胜负的战役。
“家中的事,为妻自会摒挡安妥,老爷不要担忧,倒是老爷,缧绁苦寒,风餐露宿,千万要保重身材,妾身在家中盼首,望老爷洗清委曲,早日返来。”
当他再次醒来,只感受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剜骨般的疼,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火辣辣的感受立即变成了麻痹疼得麻痹。
“呃...”莫格罗关隘首守备军司令德莱穆奇悄悄地躺在地上,伤病笃的身材仿佛俄然略微动了一下,又仿佛没动,垂垂他的身材颤抖起来,倒是在渐渐地挣扎,他想坐起来,本来他还没死,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然后衰弱地喘气,双目无神地瞻仰,半饷,气若游丝地喃语着:“咳咳......要,结束了吗?”
凌厉的剑光一闪而过,德莱穆奇右手霎那间软弱有力,三尺三寸的宝剑掉在了地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及满身,清脆的断骨透露精神以外,身子垂垂瘫软下去,横躺在血泊里,享用着那份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