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着柳无生这尽是创伤的脸,内心都泛出一丝苦意。
话未完,剑已出。
柳无生看着环抱在四周的摄人火舌,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持续低头玩儿动手中的算盘,仿佛并不在乎酒楼是否会被烧坏。
现在的酒楼里已民气惶惑,大师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看起来奇诡可怖的纸人。
没有人接话,世人再次堕入沉默。
本来漂泊在窗户内里的纸人已走进了房间,
而这时,林生已经摆脱了花狐狸的妖术节制。
堆栈一支被烧得发糊的柳木骨架突地坍塌下来,霹雷隆的响声仿佛沉着在暗中深渊的怪物收回的吼怒,令人胆怯。
风声啪嗒着干枯的柳枝,刷出沙沙的声音,枯柳林的另一边窜出了一个黑影,他身法迅捷很快就再次融进夜幕里。
柳无生还坐在那边,火势没有伸展到他的身边,他身后的缠丝琉璃罩仍然光彩照人,内里的那棵柳树仍然买卖盎然。反衬着四周是一圈圈被烧得焦黑的梁柱和大火过后散落在废墟夹缝中的余烟。
林生转过身去,他就看到了站在那边的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脸上挂沉诱人的浅笑。
被人一刀毙命的双财孺子,俄然呈现在窗外的纸人,仿佛没有一丝关联。
但是除了白焰,其别人看到如许的景象,反而心生慌乱,不知所措。
吴城子看到他的脸也暴露一丝惊奇,但仍逼问道:“你真的不肯同我走?”
柳无生仍然玩弄动手里的小算盘,并没有昂首,悠悠道:“我要死也是死在堆栈里,现在堆栈也成灰烬,就没有人能够要我死。”
他们明显是在一个空旷的高山上,现在却像置身在一间空旷的大屋子里,而那诡异而清脆的覆信也似不断地在林生耳边回荡。
除了活着的人,其他的人全都消逝了,没有踪迹,没有骸骨。
他的双眼寂聊无神,脸上有一道森然的刀疤,说话时下巴也不动一动,他的下巴竟然是木头做的,木头上面吊着一颗小算盘珠子,看起来像一撮小胡子。
花狐狸怔住了。
别的人呢?莫非都已死了个洁净?那这个杀人的人该有多可骇。
窗外北风吹起。
别人已靠近癫狂。
吴城子的目光更加凌厉,似要将林生看个透辟。
听到那身影故作奥秘,花狐狸笑道:”那我又是谁?“
他们在哪?又是谁带走了他们?
暗中的枯柳林深处传来了惊奇声:“九黎摄魂术,你是南边苗域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