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伸手接过那安然福,看着安然福上熟谙的梵文,脑中俄然想起一段几近被忘记的旧事。
“大女人,看这天是要下雨了,您在这亭子处等会奴婢,奴婢归去给您拿把油伞。”秀锦快走几步到苏烟身后轻声道。
当时许氏身子不好,她们最为二女两人并庄氏一同去上云寺祈福,上云寺虽为皇家寺庙,但是积福积德乐施于人,当时她年仅十四,初见顾兆坤。
苏烟惜花,不忍这茶梅被即将到来的雷雨打落,便用宽袖包了瓷盆的边沿,将那茶梅用力的托抱起来往亭子内里挪去。
秀锦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见苏烟没有说话,也没有多问,只失职尽责的撑着那油伞,挡住劈面而来的冷风细雨。
茶梅的花期还未到,以是苏烟面前的这盆茶梅只结了这几个小花苞,在愈发冷冽的风中被打的七零八落的,看上去不幸非常。
苏烟悄悄一笑,放动手里的清茶,转头看了看坐在一侧的庄氏道:“我都与二叔母说过了,二叔母说是随我措置,我念在红蒽奉侍了我这很多年,便给了几两银子,让她家里人给领了归去。”
苏薇有些不美意义的搅了搅手里的帕子道:“这天下的雨有些大了,我便想着先到大姐这躲躲雨。”
苏烟昂首瞻仰阴沉沉的天涯,纤细的手指微微伸出抚上面前一盆用新月色瓷盆装了,在冷风当中颤颤巍巍缀着淡粉色花苞的茶梅。
苏烟看着这些花顿了顿手,然后将宽袖暗袋当顶用帕子包裹的那朵茶梅拿了出来,细细的擦去上面的露水,将其置入黑木檀香盒子当中。
听完苏烟的话,苏娇点了点头,然后俄然想起明天在那天星阁上看到的与顾兆坤长着一张一模一样面孔的面具男人,踌躇了半响以后她道:“那大姐,大姐夫的事情……你筹办如何办?”
苏烟一声惊吓堵在了嗓子口,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眼便被覆上了一条湘妃色的缎带,那缎带被细细的系在脑后,与发髻贴服,一时半会苏烟手忙脚乱的竟然没有解下来,然后她便感受本身的唇上一凉,一股带着平淡花香的气味劈面而来,缭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那茶梅的盆较大,苏烟挪动了半天赋堪堪将它移到亭子里,还未等苏烟喘口气,她的面前倒是俄然呈现一道黑影,高大阴暗,恍若鬼怪。
“哎。”苏薇应了,回身走到那屏风身后拿过苏烟递过来的衣裳窸窸窣窣的换了起来。
苏烟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梅用帕子包了谨慎的放入宽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