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克哈苏闻言忙道:“回圣上,不是。是这□□的美酒实在醇厚,臣一时多喝了几杯,以是健忘了吃菜。”
四个御前侍卫公然练习有素,轰然承诺了一声,便挤开两个蒙古侍卫,侍立在察克哈苏的身侧。察克哈苏呆愣了一时,俄然面露忧色,竟至起家膜拜道:“臣察克哈苏,谢圣上恩情。”席间世人只觉他此举莫名其妙,唯有朱时泱与察克哈苏,并那两个蒙古侍卫相互心知肚明。
那两个侍卫还来不及反应,就听朱时泱又道:“如许的主子,可汗还留着何为,不如趁早打发了。朕的手里,倒另有几个称心快意的,不如就暂借可汗使唤。”说着,拍了鼓掌,四个锦衣侍卫从殿中屏风前面回声而出,在堂下跪成一排。
那察克哈苏干巴巴地笑道:“大明天子年青有为,我等望尘莫及。”
那侍卫是典范的蒙古男人,身量极高,朱时泱一时站定,个头相较起来,竟然毫不减色。两人对视了一瞬,那蒙古侍卫毕竟不敢凝睇天威,低头退后了一步。朱时泱才微微嘲笑起来,沉声道:“察克哈苏,朕瞧你身边的主子,一个个倒是违逆的很啊。主子还没发话,莫非有主子说话的份儿吗!”说到后半截,已是声色俱厉,席间一时大家失容。
真正的美酒喝在口中的确分歧凡响,朱时泱的心机却全不在这上,只一味悄悄地盯了一边的察克哈苏,见他虽嘴上说是贪饮美酒,此番美酒近在面前,却死活不敢再碰了,只满脸陪着笑,低头去吃盘中的布菜。朱时泱忽而一念想起陆文远前日所说之话,内心格登一声,只道这察克哈苏此时景象,不恰是被身后侍卫挟持的风景吗。
太和殿都丽堂皇,还未及傍晚时分,便四周点上了儿臂粗的宫廷宴烛,全部大殿内灯火透明。铺了明黄绢布的案桌一向排到殿尾,成群的宫女寺人流水价似的端上各色菜肴,宫廷大膳、特性小炒、鲜果点心,将案桌个个摆得满满铛铛。殿外不时有寺人传报亲王到来,殿内便是一番慌乱,大家服侍着大家的主子入坐。这些北都城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主子,现在却全成了别人的陪客。
谁知还未躺下,却见桂喜从殿外吃紧忙忙地绕出去,禀报导:“皇上,您方才在宴会上派出去的御前侍卫返来了一名,说是有察克哈苏密信一封转交皇上。”
次日,为察克哈苏拂尘的国宴设在了前朝太和殿。大明天子亲身主持,朝廷一品大员,六部尚书和统统在京亲王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