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沉吟道:“衣服……他逃窜的时候臣没在身边,是以也不晓得他穿了甚么,但他平常爱穿一件青色短衫。”
他声音虽低,但屋里只要三人,又是半夜时分,四周极静,陆文远也支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赶紧充满但愿地盯住了朱时泱。朱时泱难堪地咳了一声,转过脸去不与他对视。半晌,桂喜转了返来,奏道:“皇上,奴婢着保卫查过了,里头有玉器珍玩无算,现银有一百零四万三千六百七十五两。”
朱时泱见陆文远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本身,晓得他是想让本身把这银子拨出来赈灾。朱时泱本身也有此意,是以方才要桂喜去金库中查点数量。当下便干笑了一声:“那些玉器珍玩就算了,换成银子也怪费事的。朕就从现银中拨出五十万两,来充作赈灾所用好了。”
朱时泱的神采已阴沉下来。便听陆文远又道:“事情恰好又巧的很,近几天,京都会道上也流出了很多底部带有‘赈’字的银两。傅大人,这段交由你来讲。”
陆文远也没有睡,正穿戴寝衣坐在床上,低头不知在想甚么。朱时泱走到床边他才发觉,手忙脚乱地掀了被子要下床膜拜,朱时泱赶紧禁止了他,本身坐到床边问道:“陆卿这么晚还不睡,在想甚么?”
此言一出,堂上响起一片低呼之声,但却不是因为惊奇,而是因为恍然大悟,只因范哲甫暗里经商已不是甚么奥妙,除了朱时泱以外合座皆知。
扳倒了范哲甫,朝中大家也不敢松弛,只因山西灾情千钧一发,实是到了必须合万众之力,力挽狂澜的时候。严庸换下囚服就去了内阁,清算被范哲甫压下的奏章,以便更加深切地体味灾情。
陆文远想了想,道:“嗯……大眼睛,高鼻子,尖脸儿,比臣高一点。”
桂喜赶紧拥戴道:“皇上贤明。”朱时泱刚要对劲,却听陆文远道:“皇上,赈灾银两多一分,哀鸿们的朝气就多一分,还望皇上为哀鸿考虑,替哀鸿多留几分朝气。”
朱时泱嘲笑道:“事已至此,范大人另有甚么话说?”
陆文远见皇上如此体贴本身,内心一暖,低头道:“臣还真有一桩苦衷。”
傅潜向赵咏宁表示了一下,赵咏宁便出列,从怀中取出一叠方纸道:“这是臣从各个堆栈中索来的左券,上面有堆栈运营者与范大人的署名,足可证明范大人与这些堆栈的干系。”
陈堇成已在地下软成一滩,范哲甫却还强自辩论道:“你凭甚么说这些灾银是从我的堆栈中流出?说不定你们是从别处汇集来,只为嫁祸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