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低头道:“范大人找我有些事。”
陆文远静了一会,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傅大人便不要我了吗?”
安然一向把一壶凉茶全灌下去,才停下来大喘了一口气:“哎,别提了。明天不但货全没了,连本钱都一分不剩了。”
陆文弘远松了一口气,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轻声叱他道:“做甚么心急火燎的,被鬼追了?”
陆文远听了这话,却转过甚来,直视着傅潜道:“傅大人也道报国首要。可我若不凭借范哲甫,至今也只不过是个不为皇上所喜的六品吏部主事,左不过在吏部碌碌平生,又何谈报国?我现在所做的统统,不过是为了登高望远,为本身多争几分报国的能够罢了。”
陆文远将圣旨又读了两遍,越来越感觉事有蹊跷。但详细那边蹊跷,却又说不出来。只是这假圣旨早不发晚不发,恰好赶在山西罹难以后发,夺职的工具又是现任知府陈堇成,这很多事情,仿佛都与赈灾有关,实在是过分偶合。再说那内阁大学士严庸,在野几十载,怎会不知假传圣旨是掉脑袋的大罪,如果这圣旨真是由他假传,那他这么孤注一掷是为了甚么?如若不然,是陈堇成用心诬告严庸,那陈堇成又意欲何为?
但是这一打量却打量出了题目,本来就在桌上最显眼的处所,放着一只盛奏章用的锦盒,里头鼓鼓囊囊的,仿佛装了很多东西。陆文远有过写奏章的经历,晓得那锦盒虽看着不大,但一封过千言的奏章却实是连它的五分之一都装不满,面前这份奏章得写很多长,才气将锦盒撑到这类程度?
这处偏殿紧邻内阁公堂,内间安插得井然有序,奏章码作数堆,看来分外整齐庄严。陆文远围着案桌踱了几圈,将四周的陈列看了个遍,却还是未打发掉多长时候,殿内殿外一片沉寂。陆文远遂在桌前坐了下来,顺手支着下巴,漫无目标地打量着桌上的安排。
陆文远一惊非同小可,照陈堇成的说法,本技艺中的这份圣旨本来不是皇高低的,而是严庸矫诏的证据。陆文远赶紧翻开圣旨又看了一遍,他从未亲手接过圣旨,是以一时也看不出真假,心中正又急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却恰好听到殿外一阵狼籍的脚步声,清楚是有人朝着内阁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