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而看在蒋溪竹眼里,这一笑的确能吓哭不懂事的孩子。

“朕无所不知,你想说的那些废话,朕早就懂了。”他适应了一番,仿佛终究找对了路数,一股脑将那惯常加注于己身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败家子模样全须全尾的找了返来,“倒是你这死脑筋竟然还是不明白,朕是为何要废你一条胳膊?”

“够了!”李承祚一声断喝,将那刺客未尽的言语全然吼回了他撕心裂肺的胸腹。

李承祚神采淡然,眼底一片冰冷,听闻刺客一声惊问,悠悠侧目望来。

李承祚却感觉这气象有几分无趣,他那抿成一线的唇角不慌不忙地勾起了一丝:“再不走,朕的暗影就要和你们对上了……”

只不过,这苍茫尘凡之间,说到底到底并没有“感同身受”这类事。

那一众琴师面无神采得一如既往,而在此时现在,这木然的神采构成了一副惨白的背景,反将他那眼底那点不知所措烘托的更加高耸,使得他像一个梦境中独一的复苏者。

蒋溪竹只传闻过这传说,却未曾亲眼目睹过这等人,此时突然听闻此言,蓦地一惊,看李承祚的目光仿佛在看最熟谙的陌路人。

习武之人,如果已至无我之境的妙手,六合万物皆为一体,倚翠偎红,拈花摘叶皆可伤人,垂手而立也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遵循普通环境,这时候的君臣之礼都是虚的,哪怕过后抄家砍头,作为天子,此时也要表达一下对爱卿忠心护驾的嘉奖的。

“虞朝天子。”竟然是那面具刺客挣开了扶着他的琴师,用涓滴听不出世硬口音的汉话说破了了李承祚的身份,“你不问问你的将军在辽东为何被围困吗?”

“契丹人,朕成心放你一马,你还不走吗?”李承祚笑了一笑,桃花眼里无喜无怒,却有着让人不安的嘲弄和欲擒故纵,他昂首看看早已黑透的天空,火把的明光已经从悠远的天幕模糊透了过来,那是都城禁卫行军的浩大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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