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答道:“蕙草的蕙,罗裙的罗。”
赵佶笑着一挥袖:“用过一次扔了便是,何必再用!”
何况,他是如许的男人,光艳夺目,却像一卷会灼人的火,令她心生畏俱而不敢靠近。
他语气略含嘲弄,而蕙罗倒的确是为找到一个薰衣良方而欢畅,对赵佶展颜笑了笑,开初防备之心也稍减了一二分。
“别如许惊骇,”赵佶笑道,“此次,我只想问你一个题目,你就用答案来换。”
蕙罗点头:“是我建议,再经周尚服及御药院诸医官审验,感觉合宜,官家才选用的。”
蕙罗赧然问:“前次……那天……早晨……十大王用的是甚么香……”
赵佶翻开香盒,以香箸搛了块笺香看了看,问蕙罗道:“用此香薰衣,是你的主张?”
蕙罗游移,但念及本身是宫中浑家,而他是亲王,他仿佛有权晓得,便低声答复了:“我姓沈,叫蕙罗。”
“长因蕙草忆罗裙,绿腰沉水熏……”赵佶曼声吟道,又浅笑着说,“不错,真是一个‘芳名’。mm这名字是谁取的?取名的人必然爱读《小山词》罢?”
见他竟然精准地说出了香料成分和制法,蕙罗颇惊奇:“大王能辨出蒸笺香片的是永嘉朱栾?普通人闻了都会说是柑桔花。”
赵佶挑了挑眉,作扣问状。
赵佶似读懂了她心机普通,本身解释道:“我昨晚在姑父王晋卿家与他参议画艺,不觉将至四更,快到宫门开启的时候,便告别姑父,入宫向皇兄存候。来早了,皇兄尚在安息,内里连侍女也不见一个,只剩一些守门的小黄门。本欲稍后再来,却又见这里暗香缥缈,我便一起寻了过来,不想mm竟在这里,也是有缘。”
笺香属沉香类香料,含油脂量少于水沉,投入水中半浮半沉,其味暖和清甘。赵佶得蕙罗必定的答案,看她的眼睛又是一亮:“沉香降气温中,暖肾纳气,又可治气逆喘气,呕吐呃逆,脘腹胀痛,腰膝虚冷……官家用了,刚好对症。而你又选笺香而舍水沉,必是想到水沉之香辛烈,官家现在用并分歧适罢?”
蕙罗惊诧问:“大王可惜甚么?”
蕙罗一怔。她此前没读过《小山词》,也一向不知本身的名字本来另有这说法。面对赵佶的题目,她照实作答:“从我懂事时起,便听人如许唤我,但也不知这名字是谁取的。”
赵佶含笑道:“我晓得。”
正在低首揩拭间,忽觉身上一暖,有人把一件衣物披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