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趴近一点细心看,这幅画描画的是扬州的风土情面。短短一幅画,囊概了一座城。城北的卷石洞天、楼桥宏构,街巷上人来人往,翠花街的金饰铺子,能够瞥见妇女在铺子里遴选闲逛,食肆开在东门街,食品画的仿佛隔着绢纸映入视线,湘玉细心的辩白,还能看出几样:多糊炒青蛙、古董汤,小八珍有人立足采办,上面摆着香椿、莴苣、茭瓜、萝卜等,都是适口的小菜,再看中间,写着卖西瓜的小摊位,桌子上都是切好的西瓜,一个农户坐在中间,摇着扇子等候客人。
湘玉走到前面看了一眼,这幅画有点像腐败上河图,但是又不是那幅,长约十五尺,也是绢本设色,人物活矫捷现,仿佛重现了实在的贩子风景。
饭后冯氏陪着赵老夫人说话,女孩们围坐在一起,因为年纪相仿,以是甚是聊得来。湘玉她们刚回都城,对都城很猎奇,心雅跟她们讲比来都城的趣事,还别说,天子脚下,怪事多多,比平话人讲的故事还要一波三折,只是心雅年纪小,又在后宅,另有很多趣事没听闻过呢。
湘雪索然有趣的吃着菜,回都城后对她而言是个庞大的转机,如果一向在湖南,恐怕她被放出来,只能是出嫁之时了。
赵家的孩子不算多,大舅家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庶出的只要一个女儿。小娘舅还没结婚。
遵循挨次见了礼,湘玉昂首看,赵老夫人慈眉善目,暖和的问道:“哪个是玉姐儿?”
赵心雅一怔,平常祖母和母亲提起苏家人时,对湘雪没甚好的印象,不过她传闻这个表妹极善于琴棋书画,算是小才女,现在见了人,她存着参议的情意,没成想吃了个瘪,她内心不爽,但大要没表示出来,难堪的笑道:“那有机遇可要请教了。”
二哥苦口婆心劝她,必然要沉着沉稳,回了京,祖母是最大的背景,庶女又如何,也是苏家的孙女,代表着苏家的颜面,只要她能讨的祖母欢心,前程不愁。
小娘舅偶然宦海,虽说幼年对劲,圣上看重,官位上一向没有进益,他的心机也不在升官之上。
冯氏早就筹办好了见面礼,每个孩子一个金镯子,也不是她俗套,金镯子最实际,融了镯子还能打其他的金饰,外加一件湘绣摆件。
赵老夫人思女心切,加上湘玉和生母的气韵有几分类似,勾起了赵老夫人的愁肠:“那我薄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