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一眼瞥见，向她招招手，“初月过来看看……”
龙泉不肯意待在卷烟环绕的灵堂，她的膝盖早已跪得有些麻痹，巴不得四下走动，忙要求道，“少夫人，夜里路黑难走，你不是怕鬼吗？不如让龙泉也陪着你一起去吧，人多壮个胆……”
灵越不动声色地说，“慕容白在她逃脱的时候，扯下了她的面巾……却没有看清她的脸。”
“怪不得那几个小丫头常说，洞房花烛之夜，少主宿在李姨娘的房中，少夫人一点也不活力，真是贤能风雅。”龙泉点点头，俄然当真地说，“不过少夫人，你别也太风雅了，这些姨娘毕竟是姨娘，不过是半个主子，那里比得上少夫人乃是少主原配嫡妻呢？依我看，也不必给她们好脸，平常还得敲打一番，免得蹬鼻子上脸……”
这个直肠子的女人啊！幸亏龙吟不在，不然得把她的胳膊拧下来。灵越忍住笑，随口说，“是啊，就是因为高姨娘深得少主的宠嬖，我这个少夫人怎能不闻不问呢？”
“几位姐姐，我方才在灵堂里出来的，高姨娘先前身材不适，腹痛不已，已经回房间了。”初月浅笑当中带着一点难掩的羞怯。
“你和少主走了没多久，我和姨娘看到她捂住肚子被丫环若兰扶走了……我悄悄问若菊，她说高姨娘想是来了葵水……”
“不消多礼。”灵越扶住她，将钗举到她的面前，“这支钗你可熟谙？ 是李姨娘的吗？”
“如何了？”灵越问道。
“咦，莫非是高姨娘的？”龙泉和龙吟相互看了一眼。
“你说的如何样又是如何样呢？”灵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没有……”她缩进影子里，看不清斑斓的脸孔，“你谈笑吧，我方才一向在灵堂，刚刚才出来看看你返来没有，那里晓得甚么黑衣人……”
慕容白没有看她，径直走进了灵堂，叮咛欧阳平带领人手彻查山庄。
“哦？ 她甚么时候走的？”灵越貌似不在乎地问。
三小我顺着盘曲的游廊走了半路，忽而灵越往中间的月门一转，龙泉一见并不是回洗心阁的路，猎奇地问，“少夫人，您不是要回房间吗？”
龙泉闻言喜上眉梢，欢畅地看了龙吟一眼，屁颠屁颠跟上灵越的步子。
灵越苦笑不已，按下她手中的短剑，暖和道，“好好好，你说的极是。”
“这可真是一支上好的玉钗！”灵越不由收回一声感慨，“不过不是我的，大抵是旁人落下的。我不记得山庄里有谁戴过，你们记得有谁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