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睡觉,何故扰人清梦?”慵懒的声音软软地响起,消逝了几天的少年翻了一个身,展开一双勾惹民气的双眸,斜倚在枕上,含笑望着灵越。
世人一时凝神屏气,不知身处何地。
“那制琴的人名叫蔡邕,乃是一个绝代的才子。他有一日在房中看书,厨娘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料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料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蔡邕听到一声脆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也顾不得火势正旺,伸手就将那根正在燃烧的桐木抢了出来!蔡邕精雕细刻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传闻此琴音色美好绝伦,盖世无双……”
莫非就此困在这行宫当中了吗?
慧娥双手托腮,忍不住道:“宫主你弹得真好……能再弹一曲吗?”
――金色的窗棂,金色的镜台,金色的悬帐,另有金色的美人。
阿幽的唇角荡起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水纹即将到岸的余波。她娇柔地躬身施礼:“多谢宫主。”
“阿幽不必多礼。”灵越坐在镜前,看着本身脸上的红点,“不过是上火罢了,吃些清热败火的东西就好了,慧娥真是小题大做了……”
慧娥心下稍安,提起一把长嘴银钳将宫灯剔得透亮,敞亮的烛光透过琉璃灯盏,显得非常暖和。
“做甚么?”他装聋作哑,目光扫过她粉红色划一无缺的中衣,仿佛生出了无数把刀子,将她的衣服割得粉碎,“你是但愿我做了甚么,还是但愿我没有做甚么呢?”
“呜呜……”风中传来幽幽的抽泣,惊醒了一室沉寂。
中间一向插不上话的小丫头却鼓掌道:“巧了,巧了,我前几日洒扫长乐宫,翻出来很多旧物,此中就有一张古琴,好似烧焦了一样。我想这长乐宫里的东西天然贵重至极,从速上报给阿娜依姐姐,阿娜依姐姐说,那琴叫甚么甚么尾……”
“那如何办呢?这一夜之间恐怕也好不了。”
“你……你有没有对我做甚么?”灵越涨红了脸。
“那你可得输惨了。”灵越浅笑,她固然武功被制,手上的准头还是有的。
灵越斜倚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如银,夜风悄悄拂过,薄纱清扬,窗外温泉池水水气氤氲,随风飘零。
“想不到这根梧桐木如此荣幸,从柴火一举跃为名琴……”几个丫头赞叹不已。
“阿幽见过无忧宫主。”她本日穿戴天蓝色的衣裙,悄悄地立在长乐宫中,长发如泉,姿势如竹,没了芍药之态,非常清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