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我天然旁敲侧击地扣问了一番,不然如何会现在返来?她现在交了好运了!”果儿抬高了声音。
这日,乃是沈府内院发放月银的日子,珍珠手头有事不得空,便让果儿去账房支付香浮居的月例,谁知那丫头一去便杳如黄鹤,直到太阳偏西,才施施然返来。
昏黄的泪光中,花间也闪动起星光。她用袖子擦干眼泪,本来是一队的萤火虫闪着暗绿色的荧光,在花间飞舞。她不由站了起来,拿着纸扇,轻步跟着前面。
沈万山和白玉凤痛失爱子哀思欲绝,不吝重金赏格凶案线索,一时候不但泸州城中尽说此案,因迟迟抓不到凶手,沈府里各个角落里更是窃保私语,暗潮涌动,民气惶惑,这座华丽繁华的府第一时覆盖在乌云当中。
他东倒西歪地站起来,替灵越斟酒。杯子已然碎完了,他抓来一只碧色的瓷碗,替她满上一碗,不由分辩递给她:“来,喝酒!”
她痴痴地往着星空,心想,父亲是不是也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明星呢?那一闪一闪的,但是他谛视本身的目光?
沈家富可敌国,在泸州职位举足轻重,三公子沈庭兰的死,有如地动普通,在泸州一时传得大家尽知。
灵越见他已然醉了八九分,淡然笑道:“灵越不但会吟诗,还会解诗。”
珍珠的脸也通红起来,啐道:“你个女人家家的,探听这个做甚么……”
“传闻,老爷非常宠嬖柳姨娘呢!仿佛……”她俄然脸上一红,暴露内疚之色,朝灵越瞥了一眼。灵越一边浇花一边在偷听,见她目光扫来,假装浑然不在乎的模样持续干活。
七宝斋是泸州城里的大字号,卖的都是上等货品,代价不菲。珍珠和灵越相互看了一眼,微有惊奇。
“哦? 你会解诗? 那你解解看!”沈庭芝大笑起来。
果儿的两眼还在放光,珍珠抿嘴一笑,“如何着,你是被那簪子晃迷了眼睛?跟狼似的,一向闪着绿光!”
那队流萤忽闪忽闪,飞到东又飞到西,不知不觉间灵越跟着出了院门,超出花间草地,到了一处凉亭。那凉亭之下种有两棵高大的枇杷树,枝叶直冲天涯,遮天盖日的枝叶,几近覆满了全部凉亭,灵越站在亭下,只看到灯笼当中透出的恍惚之光,看不清亭内的景象。
“还真是被晃到了!那丫头一副蜜斯的气度,穿金戴银的,一向在我面前晃啊晃呢!”果儿有气有力地说。
这首词灵越也非常喜好,她不觉停了下来聆听,那吟诵的声音带着一丝哀伤,好像亲历普通,落入耳中只觉委宛多情,辞香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