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至公子,带小我回家,本来不消我过问。只是这乞丐来源不明,贸冒然收到我沈府来,万一产生甚么事,轰动你父亲,我可担负不起啊!”白氏轻抚动手上的碧玉镯,那镯子绿意通透,一看便水头极好。
楚大夫的眸光里立即透暴露一丝忧色,当下说了一句告别,并未几言,还是提着藤箱,不紧不慢地跟着珍珠出了门。
果儿呸了一声,“看这威风的,恨不得每天在脸上写上四个字。”
“唔?”沈庭玉的目光瞟向灵越,她垂首而立于堂下的角落里,不声不响。
“这位姐姐,为何去而复返?但是健忘了甚么东西?”她猎奇地问。
至公子转过身来,昨夜灯光之下,她看得不太清楚。现在堂中雪光天光俱亮,将他的脸照得清楚非常。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究停了下来,廊前树上屋顶,皆是一层厚厚的乌黑,好像一个琼瑶天下。朝阳已升半空,那微微的光芒,照着脸上,不见暖和,倒令寒意更浓。
走廊之上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掀帘而入的竟是刚才那少女。
果儿上前,悄悄提示他,“公子,人来了!”
沈庭玉的目光远远地扫过来,落在她的身上,疏疏淡淡,并不迫人。她大风雅方抬起了眼睛,向本身的拯救仇人含笑请安。那一双眸子灵动至极,黑亮如星,涓滴不露怯。
她正自胡思乱想,小喜又飞来通报:“夫人来了!”
沈庭玉闻言面色一沉,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两个大丫头相互看了一眼,小声嘀咕起来:“她来做甚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没安美意!”
终究穿过一道月门,进了厅堂,顿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劈面而来,带着水仙花清幽的香气,令她缩着的身材不知不觉伸展开来。
她心中一会谩骂一会愤恨,端的是千回百转,最后闪现在脸上,还是盈盈的笑意:“那就不打搅庭玉安息了……”一甩脸对仆妇们怒斥起来:“还不都退下,杵在这里,影响了至公子养病,担负得起吗?”世人忙诺诺回声,拥着她,如潮流般退去。
“哪四个字啊?”珍珠不明以是。
“庭玉啊,听刘管家说,你明天带了个乞丐回家?”白氏含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