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忙将盒子放回原位,缓慢毁灭蜡烛,躲了起来。

他昔日俊美的脸上一片暗淡,髯毛拉渣,闪现出深深的痛苦和哀痛。他伸出苗条的手指,抚摩着打扮台,一寸一寸,就像抚摩着一名看不见的恋人。他摸到桌上的玉梳,手略略一抖。他拿起梳子,用手指拉了拉,取下一团胶葛的长发。闭着低头嗅了嗅,几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下来。

灵越感受越来越靠近本相,只差一点点,那一点点到底是甚么?

不晓得过了多久,蜡烛越来越短,眼看就要燃尽。他长叹一声,扶着桌子站起来,将锦盒放回原位,踉跄着脚步走出门去。

她凝睇着这个木盒,盒子内里用精美的上好丝绸为衬,盒底有个小小的金色星星的图案,细心一看,仿佛经常被人用手指摩挲,有些退色了。她心中一动,正要脱手去按,俄然内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未几时,到了一处翠绿的院落,恰是柳星儿居住的丽华苑。大门的封条不知被谁撕了,灵越推了推大门,想不到大门没有落锁,收回一声降落的吱呀声,在黑洞洞的院子里分外清脆。灵越悄悄掩上门,渐渐走了出来。

远处有几个丫头来往,此中两个猎奇地看着他们,指指导点。

灵越点点头。看来阿谁耳坠肯定无疑是柳星儿的了。耳坠的耳勾部分有些磨损,明显是柳星儿惯常戴的。现在藏在这个木盒里,看来柳星儿对这对耳坠非常钟爱,即便丢失了一枚不成双了,还是珍而藏之。

灵越的眼睛逐步适应了暗中的光芒,只见来人身影颀长,有几分眼熟。俄然面前一亮,来人燃起了火折子点亮了房间里的烛台,黄色的灯光微小低跳动着,一张痛苦的脸渐渐呈现在珍珠般的光晕里。他髯毛拉杂,眼睛通红,眼神飘忽。

趁她们不重视,灵越悄悄出了院子。

珍珠沉默了半晌,道:“那柳姨娘真是个薄命人,进了府几个月,不声不响的,想不到也如此招夫人嫉恨……我一想起她身上另有未出世的孩子,这内心就难受得甚么似的……”

“你的证据但是一枚蓝色的水晶耳坠?”灵越渐渐地问。

这些大户人家的院子格式大同小异,她不作逗留,径直转到堂后,穿过迤逦的长廊,毫不吃力找到柳星儿的阁房,将蜡烛放在打扮台。柳星儿的打扮台无疑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立着一面光滑的菱花镜,映出闪动的烛火。镜旁摆着一个打扮盒,足有三层,花腔繁复,外型精彩,精雕细刻。灵越翻开看看,第一层盒子里装的是一套珍珠头面,第二层是一套碧莹莹的翡翠头面,第三层是一套黄金头面。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她渐渐关上了打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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