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踌躇了一下,终究伸了过来,悄悄将她散落的头发撩至耳后,将她的脸悄悄扶正,她羞怯地抬起眼睛来,正对上他打量的眼眸。那双眼睛那么敞亮,仿佛闪烁着万千光辉,要将她渐渐吸了出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路小山渐渐停下了脚步。
她的头动了动,声如蚊蚁,“不太好……背心……很痛……”
“灵越,你如何样?”路小山顾不得去号召阿谁女子,一把将灵越放在石板之上,赶紧去看她的伤势。
灵越心跳如鼓,那里敢昂首看她?何况她满身痛软,连睁眼都感觉吃力。她将头歪向一侧,埋进他的度量里,任由头发狼藉而下,挡住本身的面庞。如果此时有一盏明灯,路小山必然能发明,她莹白的脸颊上已然飞起一片绯红,就像心头有一支不为人知的桃花正悄悄地绽放。
那妇人长着和庄夫人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这张脸一片惨白,模糊可见皱纹。头发已然斑白了一半,更见沧桑。哀思不知不觉浮上她的眼底,令她嘴角的浅笑更显苦楚,她用几不成闻的声音缓缓道:“不错,我恰是庄夫人。”
“她仿佛没有歹意。”路小山在她耳边轻声,呼出的温软气味令她的耳朵有种奇特的感受,“走,我们下去看看。”
路小山先挤了畴昔,半晌将一只手伸了过来道:“这边有光,快过来!”
“你昨日见到的庄夫人,并不是我,大抵是我的姐姐吧。”她喟叹一声,还是盘腿坐在床上。那床上的锦被乃是上好的杭缎,朱红的被面光滑精美,金丝线绣着成双的鸳鸯胡蝶,烛光之下光芒明灭,华丽至极。
“路小山……你还好吗?”
不晓得过了多久,路小山背负着灵越爬上高大如山的岩石。踏着脚下一块略微平整的岩石,往下一看,不由惊呆了!
石壁矗立,与洞顶之间不过一条狭小的裂缝,宽不过两三尺。路小山毫不游移地牵起她的手,将她瘫软的身材拥在怀里,挤过局促的裂缝。
路小山腾脱手来,嘶啦一声燃起了火折子,淡黄的火光如豆,在暗中当中微微闪动。
灵越也狂喜起来,因为她乃至听到洞壁里也传来微小的滴答滴答声。
他后退半步,气运丹田,大喝一声,用尽尽力一掌击向洞口。
路小山摇点头,将灵越一把抱起,悄悄放在斑斓被中,又细心为她盖至胸口。见她头发混乱,沾有草屑,又伸手和顺地一一捡了出来。
“这个女人长得可真是美……”她凝睇着灵越很久,缓缓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