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花圃,便被锦娘拦住:“三蜜斯打扮成粽子普通,未免失礼,夫人会见怪奴婢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第二天她灵越便翻箱倒柜,找出了父亲曾经送她的一方端砚,筹办回赠给庭玉哥哥。
她惊奇地看着锦娘,锦娘却仿佛甚么都没产生过,若无其事的模样:“蜜斯,锦娘给你换一杯。”
采蔷对劲地一笑,“三蜜斯算是问对人了。提及锦娘来,可真是一个薄命人。”
生硬麻痹的腿终究渐渐规复了知觉,八岁的她,内心今后添了一桩难以言说的苦衷。
灵越眸子一转, “那不是更好?刚好换绣珠返来。”她不睬会锦娘,回身欲跑,跑不过几步,只觉面前人影一闪,已被锦娘一把拉住,也不晓得她肥胖的身材哪儿来这么大的力量,灵越拼尽尽力也难挪动半分。
灵越转头看往房中,彼时华灯已上,烛光将锦娘的身影拖得长长的,映在窗棂上一闪一闪。不知为甚么,她对这个锦娘产生了一丝猎奇之心。
锦娘固然背对她,却似感到到了她的目光,渐渐转过身来奉告她,“三蜜斯,刚才沈公子和至公子来过。”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
本来她不是母亲的孩子……
那天,她跟平常一样去父母的松涛居存候。巧的是,松涛居后的碧水池中的莲花正自盛开,朵朵粉嫩的莲瓣像长了手般将她的脚步绊住。
看着锦娘波澜不惊的模样,灵越就来气!她手忙脚乱地穿好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又胡乱梳了个头,筹办去处父亲母亲问安。
她干脆坐在花圃围栏上,顺手摘下一朵妖艳的芍药,一边揪着花瓣,一边怔怔地看着锦娘,如有所思。
灵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想,你且对劲,明天我就求爹爹让你去厨房,让绣珠返来陪我。
庭玉哥哥? 她一下跳了起来,忘了跟锦娘之间的敌意,连声问,“他们来过了? 但是来找我的?庭玉哥哥可好?”锦娘不慌不忙捉起花间的一只大青虫,“沈公子气色好好,传闻你去了夫人房间,至公子带他骑马去了。”
灵越快速坐了起来,这才恍然,绣珠已经去了厨房,现在换成这个锦娘来奉侍她了。
母亲叹了一口气,“她虽不是我肚里掉下来的肉,却也是看着一每天长大的,妾身何尝不是此愿?”
环顾四周,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大声叫喊:“锦娘,本蜜斯渴了,快来给我倒杯水。”锦娘答了一声是,手脚倒是敏捷,缓慢就倒了一杯水递上来。她喝了一口,哎哟一声,佯装活力:“你想烫死我啊!”随即手一松,等着水杯摔个稀巴烂。只觉面前一花,锦娘的手已经接住了水杯,稳稳铛铛地放回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