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不足暇便跑到园中,跟着锦娘前面侍弄花草。她第一次亲见书籍上所绘的那些药草在土中生根,抽芽,长叶,开出斑斓的花朵,最后变成药材。锦娘细细地给她讲授药性,共同先前烂熟于心的歌诀,灵越的面前好像开启了一个奇特的天下,她沉迷于此中,再也不感觉囿于水榭日子过得有趣。
待到梳洗过后,灵越将锦娘支开,凝神会心,将白天看到的书默写出来。如果有影象含糊之处,便偷拿了钥匙,趁锦娘不在时偷偷誊写。如这天积月累,竟将一部厚厚的花间词典牢服膺在脑中。
当她提及锦娘那番观点时,路小山寂然起敬,“锦娘见地不凡,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你的武功和医术都是她传授的吧?”
灵越凝睇着她侧身而卧的背影,想着庄氏姐妹之间的爱恨情仇,一时无言。
灵越垂垂沉迷此中,不知不觉记诵起来。等她看完最后一页,往窗外一看,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西斜,将水榭镀上了一片金色,湖面之上波光粼粼,一时令民气神俱荡,。
她翻开了敏捷扫了几眼,当归、茯苓、红娘子等药名跳入视线,本来是一部药典。
灵越所居的水榭之前,本来就有三个小园,一个种了新奇时蔬,另两个栽满了各色花木,早已到处繁花。不晓得何时起,锦娘在水榭后另辟了一个小园,仿佛不晓得种甚么为好,一向空在那边。
“那要从一把钥匙提及……”灵越的思路又飘回了那一年。
在锦娘的照顾下,灵越也像她手中的花草一样,开端尽情发展。云老爷常常见了,就要与本身比比: “越儿长到我的胸口了!”“越儿长得真快,够着为父的眉毛了……”
也不晓得母亲叫了锦娘所为何事,直到日落,锦娘方才呈现在水榭。
灵越沉浸在旧事当中,眼中闪烁着光芒。
灵越走畴昔一看,本来是一把金色的钥匙,上面还刻着精彩的雕花。这雕花非常眼熟,仿佛在那里见过。她凝神一想,哈,这不是水榭书房阿谁雕花匣子上的图案吗?那边面到底藏着甚么呢?
她点头,暴露哭笑不得的神情,“不错,不过她倒是请君入瓮。”
锦娘手也是巧,不但侍弄得花草富强,便是做的点心也非常精美适口,比之大厨房甘旨十倍。
锦娘抱愧地一笑,并不答话。
灵越哼了一声,取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扭头一看,庄玉烟已经睡着了。额上的血痕透过纱布,淡淡的赤色,恰是暗夜里枝头萎去的春花。蓬蓬乱发,已被灵越梳理成两个发辫,垂落在床上,如同两条银蛇,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