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璃厚脸皮地笑着说:“你就一点也不担忧我出去做好事么?”
含溪从速捂住他的嘴:“不要,我不想听……”
“好,我不发毒誓。”他说着用袖子拭了拭本身的眼泪,又给含溪擦了擦面庞和下颌,道:“我现在把前前后后的事都奉告你。”
秋千院落夜沉沉,微雨清风,月隐云低,帘帏落落银钩闲,侵灯明灭,照影无眠,二人对坐窗前执手相看,泪眼凝注,小榻难耐夜寒,楚月璃起家兜起含溪的小腿,抱进卧房,二更天含溪才睡去,楚月璃为她掖了掖被角,提着青鸾走了。内里夜色四垂,他斯须间便来到小北国门外,对着青鸾默念几句咒语,青鸾向天长啸一声,只见一条火红色的凤鸟从楼中飞出,在青鸾的头顶回旋应和,一个火红一个瓦蓝,照遍了都城的夜空,煞是瑰丽壮观。
水榭中有个清雅的小轩,青纱叠影、朱帘几重,帘幕深处有人席地而坐,手抚朱弦,玉指随便勾画、淡淡水墨丹青,袖口金线密密缝、蛟龙云岫纹样,灯火阑珊,绿苔小汀水线新湿,琴音划破一池碎月,长发流翠,动若行云,曲若蟠龙,莲花美目半闭,银光闪亮的长袖掩去五指,只露削若竹笋的指尖,远处小岘堆叠,云雾不知所归,素夜如水,人生沉着。
一座漂渺的水榭,荷花暗香,一朵接着一朵,翠叶葳蕤,一片连着一片。
含溪一口饭还没咽下去,闻声这句话俄然愣了一下:“……思疑你,思疑你甚么?”
含溪又夹了根青菜放在他碗里:“你尝尝这个。”
含溪哽咽着“嗯”了一声。
含溪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哽咽起来,内心在说,我也不想哭相公,我也想悄悄松松地和你有说有笑,但一些事总让我感到越是防微杜渐越是防不堪防,就让我哭出来吧,或许哭完就好了。
楚月璃悄声对她说:“快应。”然后走到垂花门内躲起来。
含溪沉下脸,把筷子一撤。楚月璃愣住。
“呵呵……”楚月璃刚吃一口饭,俄然问道:“老婆,我返来得这么晚,说真的在这期间你有没有思疑过我?”
含溪也把碗筷放下,道:“你为了给我买樱桃树苗转遍了整座都城我有何来由生你的气呢,只是,你身上浓浓的香粉味儿就算你在内里逛一天也散不尽,我很想问问阿谁首殷兄到底是不是除妖阵营的大仙师,既然你说他是那他就是,我也不便问你们究竟是如何除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