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抱小女儿到腿上来坐着,心疼地摸她小脑袋道:“阿满还小,等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不但如此,现在陛下新宠陈婕妤,传闻在被陛下册封之前,也是司珍局的宫女。
“我明白了,那公子您请稍候,我拿几样过来,供您遴选。”说罢,唐妧没有多留半晌,当即回身出去,像是一只从恶狼嘴里临时逃脱得生的小白兔一样。
现在陈氏抱病在身,簪花坊里的事情她一应都交给长女打理,就连这两年坊内新招收的学徒,也都是要求拜在长女名下。实在陈氏的门徒未几,除了长女唐妧外,就是几年前刚办起簪花坊的时候收过的两个。近些年来,跟着簪花坊在湖州城内的名声越来越大,更多人家都抢先恐后想把闺女送到簪花坊来当学徒。
“好了,师父晓得了,香草不怕。”唐妧看着跟前这个比本身mm阿满大不了两岁的小女孩,眼里满满都是体贴,摸了摸她脑袋,让秀禾把从家里带来的糕点跟粥分给大师吃,然后先带着几个小丫头去西屋书院等着,她则回身去了偏堂,素手悄悄撩起门帘,就见窗前立着一名身穿玄色衣袍的年青男人,而她师妹妙晴,则跟犯了弊端的小丫环似的,正低垂着脑袋立在一边。
“姐姐早点回家。”唐阿满冲姐姐挥手,依依不舍地望着姐姐,直到再看不见姐姐身影了,阿满才揉了揉眼睛,回身问娘亲,“为甚么不让阿满跟姐姐去,阿满能够帮姐姐的忙。”
她陈可女的女儿,这辈子,都不能进宫去。
妙晴见唐妧出来了,赶紧丢动手上的活问:“师姐,如何说?”
簪花坊买卖很好,唐妧带着秀禾出来的时候,偌大的铺子里已经有很多客人了。
唐妧也不难堪妙晴,只回身经心遴选了几样,然后又撩帘子出来。
如是一来,垂垂的,当每年朝中内廷官再来各州选宫女的时候,百姓们不再发急。当今陛下仁厚,登基之初,就颁布了一道圣旨,在宫中为婢者,满二十五可出宫。进宫做宫女不再是一辈子老死宫中的事情,并且,另有机遇能够飞上枝头,何乐不为?如果闺女有本领,能够把唐家母女的技艺学个一两分,比及朝廷再派官员下来选宫女的时候,也好有本钱保举自家闺女。有了这门技术伴身,将来进宫去当宫女,必定会得尚宫局的诸位嬷嬷们正视。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入皇子皇孙们的眼,将来当个皇妃,便是极大的光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