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眼,她并没有瞥见,那素白纸间的美人,正对她冷酷的勾着唇角。
四月尾近蒲月,这个时令显少会下这么大的雨,不过这是件功德,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感觉从梦中被吵醒是一件值得光荣的事。
她吓得猛的后退,却见美人站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对她咯咯的笑着,那笑声动听如银铃,但她只重视到了美人的眼睛,那边仍然如同死水,毫无笑意。
不管如何,彻夜也是难眠了。
她顺着美人的脸往下看,只见那纤细的脖颈被针线像缝衣服般密密的缝了一整圈,转头的时候,那些线就会把脖颈撑开,暴露接缝里的血肉。
她愣住了。
铅笔摩擦在纸上收回“沙沙”的声音,但始终都淹没在了窗外的雷声里,温言言很当真的形貌着,阿谁美人瀑布般的长发,曳地的红裙,短蛾眉、桃花眼,蝶翼般的睫羽,左眼角的泪痣,唇间一点粉红以及纤细脖颈上狰狞的缝合线。
她凭着直觉,走过九转一弯的巷子,入了一个名为繁花阁的偏院后门。偏院不大,内里种满了和外阁大院分歧种的夹竹桃花,素净的花朵落在池上,水间模糊可见绯红的锦鲤。
宅院很大,而现在正值阳春三月,薄雾濛濛,满院皆是桃花,粉云一片对着院里的碧潭,好像世外瑶池。
不知不感觉,天快亮了,温言言停下笔,看着纸上闪现的阿谁惨白而温馨的人儿,如她梦里的那般,分毫无差。因而鬼使神差的,她又在美人脖颈上的缝合伤口处画上了一只梦中所见的蛾子,就像那斑斓的生灵正轻吻着这个明丽的人儿。
楠贺市,凌晨三点。
她挣扎着开端今后跑去,那笑声却如同鬼怪普通阴魂不散的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