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天子一贯被称“不近女色”,她还蛮想看看,除了夏妃美人,这名娇俏少女,天子要如何措置。
喻晓夏不由瞄了瞄上首,天子低头正为夏妃斟酒,夏妃回以柔笑。
南皖民风开放,官方不缺直白示爱的例子,但敢在宫宴上如此露骨求婚,这还是第一回。
倒是一旁端坐的太后,蔼声道:“既如此,便都退下吧。”
做你的大头鬼!还第十一房,色鬼!
是以在场世人,纷繁正襟端坐,俱盯着场中,策画着内心的小九九。
世人便见本该斥责她的彭大人,对她密意款款道:“小娘子,你不肯入我府吗,当我十一房姨娘不好吗?”
她矜持幼年貌美,聪明勇敢,与她阿谁怯懦脆弱的姐姐分歧。若当日进宫的是她,毫不会落得个,独守空宫的了局。
杜尚书委实不太情愿。如果皇上只是赏识才艺,大不了他今后将含月早早许配,以免她再痴心妄图。
这场面过分庞大,趁大师的视野都环绕在天子与杜含月之间,喻晓夏若无其事地退后两步,再退后两步,直到退无可退,才发明她已到了筵席边沿。
坐在纪延德下首的杜尚书斜眼,兀自倒了杯酒,笑着一饮而尽。
李衍缓缓执了盅酒,却并未答复。
大头官员双眼苍茫地摸着肚皮,两旁的侍卫欲言又止。
大头官员瞥见她的面貌后,不耐地挥了挥手,正想让她下去,倏忽有晚风自她身后拂来。
世人的认知中,只要宫女顶撞大臣的说法,没有大臣与宫女辩论的事理。
余下的话,被她咽了下去,因为男人猛地拉过她手腕,笑道:“你不是说感谢我吗,光说如何行,来,陪本官喝杯酒――”大头男人说着,将手中酒杯靠近她的唇。
她感慨天子动手真是毫不手软,堂堂正正的朝廷大臣,在如此众目睽睽下,说敲晕就敲晕了。一面却也感觉甚是解气。
纪延德却哈哈笑道:“皇上,依老夫所见,彭大人都是醉酒之言,还请皇上答应他先行回府吧,以免扰了您大好的生辰宴。”
宴会停止到了中场,丝竹管弦之声渐歇,一众舞姬礼罢方退场,流觞曲水继而奏响,便见一名蒙面粉衣女子退场独舞。
身后有宫女传菜走过,喻晓夏只得将托盏安排梨花榻几上,离了半人的间隔,问:“大人,叨教有甚么……”
李衍睇了睇,冷酷的眸中现出抹星芒,似是饶有兴趣道:“杜大人谦善了,令令媛脾气率真,才貌双全。”李衍顿了顿,见纪延德摸着髯毛的手停了下来,续道:“既是令令媛特地筹办,可贵她一番情意,朕甚是欣喜,便再舞一曲,不知杜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