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心中本来有些陌生的沉闷之感,近乎口不择言,但话出口,他却似不受节制般想着,如果她换此衣装,是甚么模样?
如烟并不在夏妃跟前,是夏妃为了与天子多靠近些,特地将如烟早早打发,喻晓夏并不知情,却见机以此为说辞。
她躲开视野,瞥见天子腰间挂着一方蓝色香缨,上面绣着并蒂芍药,她记得那是夏妃为天子所绣制,看来夏妃已将它赠送了天子。
夏妃执筷的手一顿,望向她的目光又规复了昔日的暖意,欣然地对她点了头,笑盈盈地取过酒杯。
欢腾的氛围有丝冷凝,世人才拥戴太后奖饰,此时却不知,是否也该拥戴拥戴天子。
想来淑妃这位mm,对他曲解颇深。
耳边是太后欢意得几近火急的声音,“皇儿,既然夏妃醉了,你便送她归去吧。哀家看这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夏妃瞥见天子望着舞台入迷,芳华貌美的少女正翩然起舞,不由有些暴躁,再看了看身边长相平平的人,想到她还细心筹办本身爱好的花浴,心中对她的防备稍霁,默许了喻晓夏的服侍。
斯须,四月微风缓缓,搅乱了视野中太湖旖旎风景。
李衍回神,微皱着眉,心中的闷钝愈深了层,自顾自倒了杯茶,一贯冷酷疏离的眼眸,现在不期然带了抹深思。
台下独舞的粉衣少女,踏着笙乐的序幕,翩但是至,停在天子面前,双手挽出半月,含情脉脉地望着高坐上首的男人。
离得近了,美丽的面庞下剪瞳似水,额间新月红印瑰丽绽放,朱唇半启,吐出些不着四六的话,却令她显出世动的别样风采。
只要杜含月一张悄脸变得红里煞白,神采非常惊诧,对于公主的呈现犹不成信。喻晓夏感慨,这公主病,还得真公主来治啊。
宴客推杯换盏间,喻晓夏将半个身子隐在暗处,取了梨花榻几上的白瓷酒壶,便谨慎翼翼向夏妃走去。
喻晓夏心中一窒,做贼心虚般退到了夏妃身后。
喻晓夏收起脸上的怯意,趁夏妃失神时,固执手中加了‘料’的酒壶,往夏妃的酒杯倒去。
太后几次对她递着眼色,喻晓夏回以稍安勿燥的神采,上前一步,轻声对夏妃说道:“娘娘,这果子酒苦涩适口,是御膳房三十年收藏,您能够尝尝,如果感觉味道尚可,无颜再为您去取几瓶,放在宫中银杏树下,待来岁此时再启开,想必会更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