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衣物华贵且繁复,需按品阶分门别类,洗濯时又有诸多工序要重视。
魏阿嬷听闻,过了一会,才否定道:“小颜你记错人了,照顾你两晚的,应当另有其人。”
只是不离不弃这个词,混含了一股昧意,喻晓夏忍不住抖了抖。
幸而她命硬,仰仗激烈的求生欲,竟生生扛了过来。
不过晌午过后,依云嬷嬷带着赏银,替太后看望她,表示她,太后之前的旨意不再作数,她这颗棋子已废,但念她也算经心尽责,太后便恩赐打赏,以示隆恩。
“那为何白日不来见我?”
魏阿嬷便将早膳递与她,喻晓夏临时也不再思考那人是谁了。
喻晓夏噗嗤笑了,“阿嬷,要嫁人也得等我先出宫。我确切不记得了,到底是谁美意照顾我呀,阿嬷你晓得吗?”
为何魏阿嬷不避讳她呢?
依云嬷嬷走后,魏阿嬷便美意提示,叫她将这些钱好生清算,切不成被人瞥见。
喻晓夏心头一跳,仓猝将碗放下,暗自咬牙用力,手掌才微聚了些内力,顺着魏阿嬷的背,悄悄注入。
不过,这个行动,如何如此熟谙?
浣衣局撤除后殿居住寝宫,前殿是开阔空旷的天井,作平常晒洗晾衣之用。
午餐时,通情达理的魏阿嬷,对此自有一套说辞:这里已好久未进伏罪之人了,大师尚不清楚你的来路,免不了凛然难犯,拒之千里。你别太介怀,不久前,恰好有位宫女,不知被转调到了哪,大师俱都兢兢业业,不肯多肇事端。
魏阿嬷与其别人分歧,是浣衣局独一理睬她的人。
喻晓夏哀嚎一声,赶快就着白粥,吞了一大口馒头。
天井正中有一方水池,映托出碧蓝如洗的天空,水波忽而微漾,细碎日光跃入眼眸,喻晓夏不由付之一笑,文人夙来风雅,这个处所,委实与风花雪月搭不上半点干系。
院中有别的婢女,忙完手上的活,连续去小厨房食早膳。
既然那人是美意,钟大哥倒比较合适。
昨日她便热切地与一名交换,想借此向大师传达,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人。
魏阿嬷自有她反对的事理,但若再不医治,喻晓夏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