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谁之托?”甄达伸手制止仆人们。
“甄灿烂早已病亡。”甄达说得倔强有力,不容质疑。
少年不语,动也不动,神采如常,看不出涓滴的情感。
就在他们说话间,翟宁已经快步去见甄老爷,委曲的蒲伏在老爷的脚下,悲声道:“小的奉老爷之命将他好言劝回,他不但不走,还目中无人的耍赖,竟然横冲直撞的强行进府,差点就把小的的脑袋摘下来了,小的实在拦不住,只得放他进府。小的办事不周,甘受惩罚。”话毕,又道:“他还出言不逊,说……说……,哎,真是不把甄府放在眼里啊!”
少年慢悠悠的跃上马车,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仆人,朝着那熟谙的矗立身影懒洋洋的道:“甄大人,别来无恙啊。”
“另有半壶酒。”他抿嘴一笑,一点也不喜好亏损的模样。
壶底朝天了,少年从她手里拿回洒壶,将壶中最后一滴酒滴在了舌尖上,咂了咂味道后,如有所思的道:“是啊,日月永久,风水轮番转。”
四个仆人骇得从速去追。
“你的脸红了?”少年低低轻道。
少年渐渐的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模样,问:“软轿呢?”
翟宁松了口气,从速抓住机会,喝斥道:“胆敢冒充甄大蜜斯,来人,把她立即扔出去!”
过了半晌,甄达渐渐的沉声道:“她不是甄灿烂。”
一片沉默。
她轻摇了摇酒壶,便想了个说辞,笑笑道:“以此酒敬日月星斗,时移世变,唯它们永久。”
少年挑眉,一言不发,闲闲的倚着马车。
翟宁清了清喉咙,将手一引,像模像样的微微躬身,道:“您请上马车。”
少年没再理睬,将头一偏,对车夫叮咛道:“可贵今晚有玉轮在,去把金制官印的都找来,让他们自备酒肉炭火木凳,一起举杯当月,随便聊聊。”
在一旁筹办看好戏的翟宁顿时懵了。
马车颠簸了一小段路,缓缓地停了下来,帘外的车夫禀告:“到了。”
翟宁四目圆瞪,愤怒得咬牙,却偏就降了这招。若不是因乐昌公主的事被老爷警告过,他真想把府门关上,任由此人大张旗鼓的引发轩然大波,到时候自食‘扰民’的结果。他模糊的压下肝火,一抹‘你且等着’的戾气闪过,渐渐的松开手,对车夫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谁来赶这马车进甄府。”
“我见义勇为的从一群暴徒刀下救下一个少女,问起少女的出身,她说她姓甄名灿烂,是进京寻父的。”华宗平一副轻松安闲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