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高询抬了抬眼,语气轻淡。很久,见面前人半掀着帘子,仍未坐下身,不由微锁了眉:
&nb“我没事。”
&nb这天下,此后必然不会承平。何况宋廉既已见过女儿,恐怕也会再次派人四周清查。现在如果让她孤身一人拜别,自是凶多吉少。
&nb高询对上那清冷水目,深深瞧了一眼。可贵未有任何冷嘲热讽,偏了头,淡淡道:“那去吧。”
&nb她脚下拜别的步子却禁不住地暴躁,似是借此宣泄心中无处可去的愤激。一起走至二楼绝顶,瞥见里头模糊走动的身影,她抬起手,微顿了顿,还是敲响了房门。
&nb宋语嫣昂首,掩了眼中的悲戚,悄悄应了声。
&nb白桑展开眼站直身子,面前便恍忽一阵天旋地转。她凝了凝神,退出面前人的度量,默不出声地摇了点头。
&nb“殿下……我不该瞒着你。”她偏了头,出声倒是断断续续,语不成句,“但是……我想留下他。”
&nb“殿下,此后……要照顾好本身。”
&nb“咚咚咚。”
&nb“是,天然要返来的。”白桑颤了颤眸,沉吟半晌,回声道,“如果那姐姐遇了甚么事,便费事你带着你阿爹去帮她一把,可好?”
&nb到这一步,怕也是命有所定。
&nb宋语嫣垂下眼苦笑:“殿下,纵使旁人千错万错,他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nb“走?你要走到那里去?”
&nb“为甚么要跟着?姐姐,你们还要返来找她吗?”
&nb高询不知何时呈现在白桑身后,一落手,将荷包放下。留下一句话,便带着怔神的白桑回身拜别。
&nb“一个时候以后,我在马车内等你。”
&nb“好。”
&nb“你不必心疼我。”白桑偏过脸,声音掩着几丝颤意,几近低不成闻,“高询,你愿如何折磨我,也都是我该受的。”
&nb面前人却似成心躲开了视野。
&nb这冷酷冷淡的模样,却常常愈发让她恨不能及。
&nb“哼,你觉得我还会心疼你么?”高询嘲笑一声,调侃的模样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只不想还未解了恨,你便先受不住了。”
&nb白桑半退一步,却避开了两人的碰触。她惨白的面庞清冷还是,仿若昨夜的争论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