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她笑了，只是眼底灰白一片再也看不出任何。
那冷酷的目光仿佛比胸口的洞穴还要令人堵塞，她想哭一哭却哭不出来，咬着牙颤巍巍张了张嘴，目光中扭着一股刚强，又亮又黑：“……若你现在眼中的痛意有一分，哪怕半分是为我，我孟君归这平生，也不算爱错了人……”
他寻了十三世，寻错了人。
清泱想了想，又说道：“那一世不是我。”
“水。”
“嗯。”
快出鬼域路的时候清泱说：“颀华。”
“你安晓得不会认错第二次？”想着前十余世的究竟，她的声音涩得很。
“拜了堂成了亲，一世伉俪是必然要做完的。”
第十三章浮生所欠只一死
她望着发光的两个字，眼睛是红的，泛了水光的眼却始终没东西流出来，匕首沾了她的血，透着酷寒的光。她握紧了它，提手固执地往石头上刻――
“那一世你在都城街头走，有人的马儿恰好朝你踏去，我救了你。那一世我是一个帝王，厥后你就成了我的妃子，再厥后就成了皇后。”
“嗯。”
两小我迎着风雪爬，断断续续的话飘在风中――
她喜好和水有关的统统东西，连眼泪也是欢乐的，就是太咸了点儿。不过现在痛觉已经冻没了，还好，没甚么液体能流出来。
“我悔甚么？”
“他那么爱一个女子。”
不是孟君归，天然也不是她清泱。
梦里仿佛有一个白衣女子，笑得天真烂漫，她张扬着眉角，端的是仙气飘飘。
不是清泱。
“那一世我杀了她，若说要还债，该是我还罢。”
“颀华清泱”最后一笔写完，两个名字一起消逝，沉默无声，仿佛永久也刻不上。
火线天涯姹紫嫣红，太阳正渐渐落下，金色的光芒洒满了全部山脉，那些在落日下金光闪闪白雪像金粉，也像沙岸，很美。
清泱点头，复又笑道：“我的本原是甚么？”
“莫非应当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踏死？”
那高高在上的人捏碎了酒杯，眼神炽热，嘴唇紧抿，如鹰普通的目光钉在那人身上，袖子下暴露的半截手都在抖。
玄色的鸟落在一旁的雕栏上，翅尖和尾尖的红色发着浅浅的光。
颀华就如许抱着她坐到天亮。
是了，为甚么每一个见她的神仙都要问她悔不悔。天上统统的神仙都是晓得的，他颀华要找的人不是清泱。
“顾横波不爱你。”她说。
“我们归去罢。”
“……你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