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要去都城,曹氏有几分严峻,蒋燕华脸上却暴露笑容来:“爹爹,都城是不是很远?我们几时出发?路上要如何走?走多久?”
曹氏吃了一惊:“要寻东西,老爷托人就是,实在不放心,叫林掌柜走一趟也好,如何能本身去那般远的处所呢!”
蒋锡微微眯起眼睛:“伯父生性澹泊,不必备甚么贵重之物,只细心遴选些都城没有的东西才好……”他父母早亡,在伯父身边呆了十年,豪情深厚,若不是当初出了事,也不会分开都城到无锡来。这些年不说回京倒也罢了,现在一提起此事,便感觉有些感慨起来。
桃华微微皱了皱眉,没再说话。自贤妃殁后,先帝虽未降罪于蒋家,但蒋刚正自太病院辞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蒋家是不好再行医了。长房的两位伯父志不在此也就罢了,蒋锡倒是自幼就跟着父亲学医,对药草极有兴趣。现在他不能再行医,就想写一本药谱,支出天下统统的药草,也便利学医之人利用。
蒋锡也叹道:“他是嫡宗子,你大伯自是盯得紧些。实在松哥儿写字做文章虽不显,倒是个踏实的,打小儿就读书当真。当时候他还住在后院,每日就早早去书房了。你起得晚,向来凌晨未曾见过他,还问你娘,是不是二哥哥老是不起来。当时候你也三岁了,可还记得么?”
蒋老爷拿出版信来,桃华正牵着柏哥儿,闻言便昂首道:“是大伯家的信?”
蒋锡实在也不附和兄长将女儿送进宫去,但他只是隔房的伯父,也不好置喙,便将话题转开道:“来岁就是你们伯祖父六十整寿,你大伯的意义,是叫我们都回都城。就连你二伯,来岁一家子也要回京的。”
蒋锡是二房之子。二老太爷蒋方回,多年后果在宫中服侍的朱紫难产身亡,也被问罪,死在狱中了。二老太太伉俪情笃,没几个月便跟着病亡过世。蒋锡父母双亡,父亲又是个带罪之身,且罪在宫中,科考上是难走,干脆就带了老婆李氏和女儿桃华,回了蒋家的本籍无锡。
蒋锡不觉得意隧道:“这一起都是往南边去,气候也垂垂热了,衣物少带几件换洗就成,倒是南边潮湿,解暑祛湿的药物带几样就是。只是你本年生辰,爹爹就赶不及了。”往广州去一趟,少说一两个月,桃华三月里的生辰,明显是不及返来。
曹氏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半晌才低声道:“我老是不放心……广州有甚么好,就值得这么千里迢迢的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