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徐舒玄递过来的书稿,言藩的目光便极其敞亮的落在了那一行行变幻灵动、苍劲有力的字体上:惟灵璧之丕叹兮,憾神坤以通乾罡。历万古之磨炼兮,含天然以极造化。奇五岳之神韵兮……
徐舒玄接过这封信,游移了一会儿,终是扯开了,本来只是抱着猎奇心的他在看到信中内容时,却渐渐的变了神采。
现在文人的嘴和笔能够比得上武人手中的千把利剑!
本是寒冬腊月,这里却并不太冷,因其背枕玉泉山,引松风入肆,携暖泉之芬芳,芳香温甜。
“嗯。我不是给你放假了吗?如何还没有回家去?”徐舒玄不喜好人奉侍,以是他的楼阁当中只要卖力守门和洒扫的婢女,并且他对婢女也是非常的宽大。
“咯,就是这个!”小丫头将一双手摊了出来,她手上摆着一张并没有信封的黄皮纸,没有鳞鸿。
“东楼过奖了,陋词俚句罢了,东楼之才,在我之上,还请东楼为我保密。”
“真是好词,固然我已知舒玄之才非常人能比,但你每一次都会令我赞叹不已。”言藩忍不住叹道。
“信?”徐舒玄有些惊奇,谁会给他送信?
没有鳞鸿的信实际上还不能称之为信,看来这个小丫头定是被人骗了。
婢女阿姝不由担忧道:“大少爷,你如何了?”
徐舒玄笑了笑道:“东楼也晓得,我身有恶疾,又是残废之人,若在朝为官,如何去上朝?”
手指按下轮椅上的构造,他便向着东院的一处楼阁走去,那边是只属于他一人的处所风雨楼。
他在沉默一阵以后,倒是笑了,笑得那么云淡风轻,淡若晨雾。
所谓青词,是玄门停止斋醮时献给神仙的祝文,为当今圣上所爱,因为要用红色颜料写在青藤上,故而称之为青词。
徐舒玄的话说到这里,言藩便稍变了神采,他压住了送到面前的琉璃茶盏,目光极其阴霾的投在了年青公子如玉般的脸上:“莫非你想为杨世忠讨情?”
徐舒玄送到唇边的茶盏倏然顿住,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幽深潋滟,有如浩大银河坠在此中。
言藩神采微微一变,张秉用亦为内阁首辅,不过是曾经的内阁首辅,此人本来不过是三甲进士出身,本来没有拜相入内阁的机遇,却因大礼节事件甚得圣心,只得一纸诏令便一步登天为天子近臣,成为权力中间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是这小我解除异己,党同伐异,遭到了朝中文官、天放学子们的唾骂,终究落得一个老景苦楚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