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来十几天,这还是第一次好好沐浴。先前吴青也提过都被婶娘二堂姐冷嘲热讽驳了归去。只好本身提水烧水在房间里擦身,实在难捱。洗了澡将婶娘筹办好的新衣穿上,杏黄色短襦,下身系一条浅粗布裙,同色浅帮麻布鞋。都是麻布葛布裁制的平常衣物。
“本来如此,那另一个女孩是谁。”中年寺人冷冷地问道。
吴青内心好笑,假装惊骇道:“婶娘别说了,青儿好怕,青儿不想砍头,我必然记牢,不会说错。”说完又“哇”地一声哭道:“婶娘糟了,我把生辰忘了。”
婶婶的神采很欠都雅,白着一张脸默不出声,大儿低着头一言不发间或昂首看一眼亲mm,又看一眼堂mm点头感喟。二女人则垂着头坐在石凳上双手绞着衣角忐忑不安。而三儿见大师神采都不好吓得也不敢溜出去玩了,规端方矩找来描红本写起字来。
自吴青转世以来第一次晓得这么多关于身主的信息。吴青不安的心垂垂安宁。毕竟别人问起她的小我信息若答不出来或答错了定会让人生疑。明天借家中的乱局相问固然会让叔婶迷惑,可他们如何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事呢。对一事不如少一事,归正过了明天再不能相见了。
“哼,如果不能如他们的意,将他家亲女送进宫中,那他侄女此后还能有好日子过。进了宫你我多少能照拂些,不比在他叔父家中受磋磨的好。”
“哦,相师,自入启阳县,采录的童女已有百数,这般高的批语,你但是第一次吐口。我是看不出个以是然。但相师是柳县令所荐,是有真本领的,你说好便应是个好的。”中年寺人遂又向吴青问道:“报上你的姓名,年事多少,可曾婚配?”
那相师忙躬身一揖,笑道:“回中朱紫的话,此女子固然年事尚小,但观其面相倒是上佳,额广目清,鼻正颔圆,嘴角含笑隐有双涡,最妙的是眉扬入鬓。所谓相面识心术,此女子定是心性端直,本性仁厚,脑筋聪慧之人。”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升起,一大早官差鸣锣,边敲边喊:“采选使已至,各家各户翻开院门,调集家人院中等待,不得有误,一时候人声喧闹,愁云暗澹。
回到房间,叔叔偷偷过来塞给她一两银子,又摸出一个白帕包着的蝶恋花银钗,道是她母亲生前留下的。另有一根油光闪亮的紫竹笛是她父亲生前随身之物,一并交给吴青。许是心中有愧,叔叔红着脸也没有多说甚么。只长叹一声,摸了一下吴青的脑袋便冷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