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也有事情能够做的。”李兰暖和劝道:“需求你帮手的时候,我必然会叫你,因为你不是局外人,我们要共同尽力才行。”
当然,朝堂上向来政见分歧的东宫太子与睿王,天然免不了有一番唇枪舌剑。只是吵着吵着便无疾而结束,因为谁也不是傻子,府里谋士何其多,事关堂堂天子近卫,总归有能了了此中短长的吧,加上被这诸多烦怒搅得心神不宁的天子大怒之下,砸碎了素得圣心的青花盏后,略有不明事理的朝臣们方是幡然觉悟,在朝堂上闭口不言。
玄字号监十丈以外,风起云涌。十丈以内,则是安之若素。自从贪墨案起后,恭王姜无忧来探过几次监,言谈间体贴备至,但毕竟是避嫌,故而李兰说甚么都不肯让他再主动来了,只是盛情难却而收了特地送来的食盒罢了,可谓是整天吃喝不愁。除却犯了旧疾,老是整夜的咳嗽外,余下风景皆是好整以暇看着热烈越来越大,朝局更加动乱不安。
“妄杀贵胄后辈是重罪不假。李兰略有停顿后,方持续说道:“可我身居神机营主将,天然便握有大义在手,且这场祸端看似是我与陆丘争权,但实际上已然犯了陛下的忌讳。公主无妨想想,我但是御封的主将,而不是平白无端调任,在名义上是代天子行事……可陆丘不但不诚以尊敬,尚且与我作对,涓滴未把我放在眼里,乃至于令行下未效。故而落在陛下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简朴了……堂堂御封主将竟在宫闱禁军里,被一群贵胄后辈所刁难,依军法将其措置后,还要背负重罪,那这左督卫究竟是这些人的私军,还是陛下的天子近军呢?这天下……又是谁的天下?”
姜若嫣略加见礼,退出了囚室,很快就消逝在了存亡路的暗影当中。
泱泱京都王气蒸蔚,向来呈风起云涌之势。
李兰悄悄地站立了半晌,素白的面庞上看不出甚么颠簸,但沉默半晌后,他还是渐渐伸脱手接过了那荷包,看也不看地笼进了袖里,柔声道:“放心吧,我会的。”
未央宫那番言辩,不过两天的工夫,陆丘身故的动静便传遍了全部朝野,震惊难安。因为中书省宣布此事时用语过于恍惚,只要违逆圣意,待上不恭等寥寥几字,反而惹得流言纷繁,各种希奇古怪的奏章接连不竭地上表,对神机营主将李兰这等行事,或是弹劾或应是予以嘉奖,总而言之批驳不一。
至于他的手,则笼在袖里紧紧攥着阿谁绣花荷包,久久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