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微微一笑,问道:“寿哥儿呢?”
双林忍不住浅笑道:“我看殿下本日,感觉分外敬爱。”
泰和殿里帐幔低垂,光芒暗淡,鎏金仙鹤香炉缓缓吐出轻烟。元狩帝半躺在枕上,面色惨白,病容清隽,眉心处浅浅两道竖纹,本来乌黑的两鬓竟然已充满飞霜,暖和的目光正看向楚昭,却又模糊带了一丝核阅,楚昭和他四目相触,却已几步上前扑在床前跪倒道:“父皇!儿臣……”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一时这些天来的犹疑,防备,十足都消逝不见,只要一股说不出的委曲涌上楚昭心头,只想和幼时普通,在父皇怀里诉说苦衷。
双林道:“他今儿说去探下御跑堂里的白叟儿,我想着探探动静也好,现在宫里我们一丝动静都不懂,怕行差踏错,以是让他今儿都不必当差了,谨慎谨慎些密查点动静返来。”
楚昭到底才撤藩,为避怀疑,并不敢深问,看元狩帝有些精力不济的模样,便又问了几句饮食,便起了身辞职,元狩帝却命人立即接了寿哥儿进宫来,又唤了安喜过来,亲身叮咛了一番肃王起居,才准了楚昭下去。
元狩帝嘴角含笑,眼睛里却也明灭泪光:“我儿一起辛苦了,数年不见,我儿已长成如此大好男儿,真凤表龙姿也。”
楚昭握了双林的手腕,低头看他腕侧微微凸起的骨节,悄悄揉了揉道:“宫里耳目浩繁――委曲你了,我今儿听工部说,宅子很快便能清算好,到时候出宫住,你就能松快些。”
元狩帝一哂:“你不是要侍疾吗?侍疾天然要住宫里,谁敢说甚么?”
双林陪在楚昭身边,一起走进阔别数年的重重宫禁内,内心很有物是人非之感。
楚昭说了一会儿,看双林怔怔望着他,忍不住停了下来问他:“你看着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