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吃了一惊看向元狩帝,两眼通红发肿,元狩帝寂然道:“你自幼,朕也教你过诗书事理,帝王心术,现在不说君臣父子兄弟人伦这些事理,朕只问你,如果你腿脚不好,却非要在这太子之位,乃至要取孤而代之,肃王在外带着雄师,立即以勤王讨逆之名杀回都城,你可撑得起这社稷,挡得住他的雄师?”
双林依言行事,拿了水盆旁备着的洁净的汗巾子过来,楚昀本身接了过来擦汗,只是他额上的汗却拭之不尽,解下外袍,只看到里头的纱衣背心处都透湿了一层,心中疑云升起,却看到楚昀掠过汗将巾子递还给他,还是和元狩帝笑道:“气候太热,倒是扰了父皇清净,父皇怎不喝茶?”
这一日,楚昀在元狩帝面前痛哭失声,最后父子言和,红肿着双眼亲身送了元狩帝上了銮驾,而自始至终,元狩帝重新到尾都没有喝过那杯茶。
元狩帝神采和缓了下来,亲身哈腰扶起楚昀:“我儿一向就是个好的,你要记着,父皇不会害你,父皇,老是会为你选一条最好的路……”
楚昀整小我都被吓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痛哭着叩首下去道:“儿臣不敢!儿臣……愿拱手让贤,绝无贰心!”
元狩帝看他一身海蓝团龙王服,头戴赤金簪冠,一瘸一拐的,额上冒着汗,接过茶放在几前,笑道:“快坐下好好安息,现下又无外人,不要拘泥了,你腿脚不便,叫主子们泡茶便是了。”一边命双林:“还不给太子宽了外袍,拿个帕子来擦汗。”
楚昀捏着元狩帝的袖子,仿佛回到了畴前幼小光阴,畏敬却又极度巴望着父皇的爱,崇拜他,渴慕他,他固执而抽泣着哭道:“祖宗之法,身有残疾之宗室子,不成承储,如果一向好不了,父皇是不是要孤将太子之位让给二弟?”
楚昀袍袖微微颤栗,他自幼对父皇就极其渴念,只是元狩帝年青时庄严寡言,令人畏敬,并不如何好靠近,而又一向偏宠楚昭,固然没有如何薄待他,但是比起楚昭,老是不敷,现在……现在……他俄然嘴唇颤栗,眼睛终究再也忍不住,泪水落了下来,颤抖着道:“父皇……儿臣的腿,如果,如果好不了了呢?”
楚昀整小我眼泪也止住了,眼睛里充满了迟疑猜疑之色,元狩帝还是厉声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朕是你的君上,是你的父亲,朕立你为太子,你便是太子,朕若不立你为太子,你当如何?你要谋朝篡位,弑父杀兄,做那无君无父的逆臣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