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被他逗得发笑,含笑站起来道:“也罢,朕出去应应景吧,起码让跟着朕出征的将士们得点百姓推戴,今后更奋力报国些。”
天枢脸上神采非常无法,只叹道:“公公请恕鄙人无礼了。”一边摆手让人上来,几下将双林和裴柏年以及那划子上的渔夫都捆上了,却将双林先让人带回了舱房上。
双林道:“这仕进天然是有学问的,本日圣驾游湖,固然没有大张旗鼓,处所官怕御驾有失,定然是暗中清了场的,只怕连水里都给筛过了,浅显布衣百姓天然进都进不来的,这下头的百姓,定然大多是本地乡绅或是初级官吏以及家眷家仆们,下边人用了心,陛下也合该给点面子,免得他们白白安排了。”
双林笑道:“能是甚么人,这必定是本地官员安排的一出颂圣大戏,下边那些乡民们,定然早就筛了又筛,做出一番百姓们喝彩鼓励,推戴明君,主动犒军的模样,不过是来哄陛下龙心大悦罢了。”
双林跟着楚昭上了船,就被赶进了陛下要安息的净室里,并不叫他在前头服侍,公然才一会儿楚昭便又上了来,看到他正凭栏而望,桌子上备下的几样精彩菜馔看起来几近没动过,笑道:“风景如何?听这边知府吹得天花乱坠的,朕看着也还行。”
双林一边拿了桌上的栗子在替楚昭剥着,一边道:“茶就是茶,酒就是酒,茶酿的酒,混一起也不知是个甚么味儿。”
只见楚昭高高站在画舫顶层凭栏处,身姿矗立,大袖被风灌满,左手里持着一张弓,右手上仍扣了一根箭,面沉似水,冷肃淡然,冷冷看着他们两人,而他身后的英顺面白如纸。不过顷刻,天枢已带了数人拿着兵器围了下来,将裴柏年和双林围在了中间,裴柏年想不到楚昭竟然回转得如此之快,神采也变白了,双林悄悄叹了口气,将他推到一旁,低声和天枢道:“求您转告陛下,切莫难堪裴将军,是个曲解。”
楚昭内心熨帖,坐了下来,英顺已叫人别的添了几样菜上来,便又悄悄退下了,双林拿了筷子替楚昭夹了几筷子菜,楚昭含笑道:“朕问过这里出产甚么酒,传闻有一种茶酒还行,已让他们拣了好的带走。”
双林点头叹道:“公然是乱世明君……帝王心术,可贵胡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