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五凤楼,请公主移驾换乘肩舆进宫。”乘舆的正帘被悄悄撩开,那清冷的声音随即传入。

她晓得本身现在走不得路,下车驾也是个要闹笑话,稍稍想了想便伸拢了手,搭住那条臂膀。

“臣服侍公主换驾。”他说着便又将手臂抬了起来。

高暧见她抿着偷笑,像是看破了甚么似的,脸上一红,却不知该如何接口。

“不说是司礼监的人么?”高暧微微颦起眉,不懂她这一问的意义。

“这话奴婢可不敢去说,没得再被撵归去吃斋念佛。”翠儿伸伸舌头,又转着眸子道:“公主昔日颂经一坐便是多数日,也没见气闷过,本日才这一会子如何就呆不住了?嘻,只怕是……”

“哪有这般简朴,公主没听他自称徐少卿?当初奴婢才刚进宫便听过他的名号,年纪轻简便做了司礼监的秉笔,大夏建国二百年了,还是头一个。传闻贰心狠手辣,谗谄忠良,好事做尽,朝中大臣背后里都恨得咬牙切齿,可恰好此人又得宠得紧,不管如何也扳不倒他,现在过了这很多年,定然是更加不得了了。”

徐少卿见她站着不动,两腿一曲一向的僵着,侧目瞧了瞧,便又道:“这一起辛苦,公主想是累了,请换驾回宫安息,臣也好面圣复命。”

她呆了呆,刚一起身,就感受腿脚酸软,仿佛无数蚊须小针接连不竭地刺着,又像是成千上万只蚁虫爬来爬去,差点又重新歪倒在软榻上,本来闲坐了这么久,血行不畅,早已麻了。

虽说她从小在佛堂里长大,对世事大多懵懵懂懂,可也不是傻子。

高暧惊呼一声,扑身向前倒去,整小我摔在他怀中。

天家的亲情她不敢期望,不然当初如何会让年幼的她捐躯礼佛,大好韶华平白虚度这么些光阴,到现在才想起来?

翠儿朝摆布瞧了瞧,又靠近了些,很有几分奥秘地低声问:“公主可知方才阿谁穿蟒袍扶你的是甚么人?”

“那可不。”翠儿半掩着嘴,神奥秘秘地靠近低声道:“方才奴婢听那几个内侍都叫他督主大人,本来是已做了东厂衙门的提督寺人了!”

翠儿决计抬高了声音,说到这里仍然不自禁地向步队前头那下跨青骊骏马的背影眺望了一眼,仿佛恐怕那人不但位高权重,手腕暴虐,还是个长着长耳朵的妖怪,话刚出口便被随风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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